四月的西湖,楊柳依依,湖中的小荷,已露出尖尖的小角,蜻蜓、蝴蝶,飛落在小荷之上,小憩一番,又撲打著翅膀飛開。稀疏的荷花叢裏,一群水鴨,不時地將頭鑽入湖中,屁股撅起老高,一會兒後,又將頭浮出水麵,在荷葉之下,悠閑地遊蕩。在夏風的揉拂下,西湖碧波一層一層地朝岸邊蕩漾而來,停靠在岸邊烏篷船,隨波蕩漾。
遠處更廣闊的湖麵裏,蕩漾著多艘精美的畫舫,陣陣靡靡之音,從畫舫中傳來,間或還能隱約聽見男女的嬉笑之聲。湖的堤岸上,三三兩兩的人,在慢走,一些青年情侶,共撐一把遮陽傘,相擁在湖堤的圍欄上,將手伸向湖中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湖畔一棵枝杈橫斜交錯的老柳樹下,圍坐著一大群男人。男人們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則躺在靠椅上,悠閑地品茶賞景。一個中年男人提著一個長嘴鐵壺,不時地給人續著茶水。
遠處,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朝這邊奔跑過來。後麵跟著兩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邊跑邊口中叫著“少爺,少爺,你跑慢點,我們追不上你了哩”。
少年並沒停下自己的腳步,而是一路跑到茶攤處,才停了下來。少年懵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臉上漸漸有了驚駭之情,他的大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他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少爺...少爺。你總算停下來了,可追死我們了。”兩個小姑娘,跑到他的身旁,嬌喘著說道。
“少爺?我是你們的少爺?!”秦鬆瞪著兩個小姑娘問道。
兩個小姑娘相視而對,咕咕笑了起來。少爺的今日打扮,也夠新潮,穿著一條紅短褲,一件紅背心,她們知道,她們的少爺很新潮,喜歡弄些花俏的衣服來穿。今日這身行頭,也不知道是在那個裁縫鋪裏訂做的。頭上倒也是梳臨安城裏,標準的公子哥的發型。
“當然哩,你當然是我們的少爺,我是玉兒。”玉兒指著另外一個小姑娘道:“她是梅兒,少爺認不得我們了麼。”
秦鬆愣了一下,看看四周的環境,又問道:“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是你們的少爺。”
玉兒、梅兒見他這樣,覺察到和平日裏的少爺,有些不同。兩人站在秦鬆跟前,跳著去摸他的額頭,但秦鬆一米八幾的個頭,兩人怎麼跳,也是夠不到。最後,兩人都撫摸了一把他的胸膛,算是探了他的體溫。
梅兒的年齡更小一些,玉兒說話時,就瞪著烏溜的大眼睛,看秦鬆腿上的汗毛。待玉兒要做什麼,她便在後麵跟著做。
玉兒有點心憂道:“少爺,莫不是病了吧,天天生活在臨安城裏,卻問這般癡話。”
秦鬆驚惑道:“臨安城?是南宋朝的臨安城嗎?”
這個問題,梅兒好像知道,她咧嘴笑道:“少爺,這個我知道哩,我聽老爺說過。”
梅兒將腰一挺,雙手背在身後,學著她心目中老爺的模樣,來回走了幾步道:“我大夏朝的,仁人誌士,皆當為國效力,咯咯...想來是大夏朝的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