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進去看看嗎?昨晚沒有看清楚,宿舍老六死的太蹊蹺,我想弄清楚。”我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希望讓他放我進去。
周陽馬上嚴肅的說:“這絕對不行,警察離開的時候,再三叮囑我們要照看好現場。有什麼事情,你還是等到警察來了之後再說吧。”
錢玲玲在一旁伸了伸舌頭,小聲嘀咕道:“這人還挺講原則,算了,咱們還是別為難他了。”
沒辦法,我隻有站在路邊,給錢玲玲指了指昨晚小六子被撈上來的地方,說著說著,我的鼻子又酸起來,眼淚在眼圈裏麵打轉。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你讓我怎麼活啊……”一個女人的哭聲傳來,我回頭去看,她就是小六子的媽。
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扶著她,當然就是小六子的爸爸。大概一個月之前,剛開學的時候,他們兩人送小六子來宿舍,我們就見過麵了。
小六子的媽滿臉淚痕,哭天搶地,泣不成聲。小六子的爸也是一臉難過,憔悴不已。喪子之痛讓他們傷心欲絕,這種情感每個人都能理解。
他們想要去湖邊看一看,還是被周陽攔住了。另外一個保安也不讓他們進去,這就讓圍觀的學生們有些憤怒了,都在指責保安的冷血。
我跑過去對周陽說:“他們不是別人,就是死者的爸媽。於情於理,他們看一看自己兒子死去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
“就是啊,人家都死了,還不讓人家父母瞧瞧在哪裏死的啊。”一個學生跟著附和道。
另外一個學生也起哄:“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家兒子都沒了,要是換成你,你怎麼想?”
隨後一群學生都站出來為這一對夫妻說話,周陽沒辦法,硬著頭皮說:“行了行了,都別吵了。我帶他們進去,你們誰也不準進來。”說完,他又衝另一個保安使了使眼色,這才把小六子的爹媽帶到了人工湖旁邊。
我聽著小六子的媽又嚎啕大哭起來,錢玲玲也抹起了眼淚:“真是太可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以後可不想這樣。”
“別亂想了,這種事情輪不到你,可憐小六子跟我才相處了一個月,我就是眼看著他走了。”我強忍淚水,轉身離開了。
錢玲玲跟在我後麵,停止了哭聲,倒是又說起了紅裙子女生的事:“咱們還沒把小六子的死亡原因弄清楚呢。”
“我看一時半會是弄不清楚了,我想看看警察最後能調查出什麼結果。總不能是小六子自己溺水身亡吧。”我覺得警方會有可能和紅裙子女生死亡的時候一樣,再給出一個意外死亡的結論。
錢玲玲似乎對於警察並不抱有信心:“這可不好說,有時候警察未必就能查得出來真相。”
“咱們還是要從李子慧入手,可惜我們知道的情況太少,你回到宿舍,再幫我打聽打聽。”我希望錢玲玲可以幫我把這件事弄清楚。
“你盡管放心,我還真的對於這件事有了一點好奇。”錢玲玲爽快答應下來。
錢玲玲返回宿舍,而小六子的父母已經從人工湖邊走了出來。小六子的媽停止了哭聲,可一看到我,又忍不住的哽咽起來。
小六子的爸相對冷靜,麵色沉重的看著我:“小趙,帶我去你們宿舍吧,順便把曉天怎麼死的告訴給我們,我不能讓兒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
我趕緊點點頭,領著他們來到宿舍,一路上把昨晚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唯獨沒有給他們提起手表的事情,畢竟手表顯得太邪乎。
剛打開宿舍的門,我就聽到老二興奮的叫聲。這家夥總是這麼神經質,不知道小六子爸媽看到他這樣,心裏會怎麼想。
“咳咳,老二,你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我說完話,衝他使了使眼神,讓老二照顧一下小六子爸媽的心情。
老二也立刻識趣的收起了笑容,向小六子爸媽問好,還順便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悲傷之情。
不過,在私下裏,老二還是忍不住對我說:“趙四,你剛才出去,我又找了一遍宿舍,原來手表就掉在了衣櫃後麵,我終於找到了,哈哈。”說著話,他已經把手腕伸到了我麵前。
在我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體溫驟降,從頭頂涼到腳底。老二居然找到了手表,可是那塊手表分明被我扔到了垃圾桶裏,他怎麼可能會從衣櫃後麵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