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甘泉這才覺得自己全身涼颼颼的,怒道:“我洗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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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回來的李明賢,知道前因後果之後,仍然滿臉憂心忡忡。本來是義診,擔心人滿為患,結果一場子大雨,人便少了不少。但是幾百號人,平日裏若是蘇大醫在,沒準還能瞧得完,然而如今就蘇炳跟李明賢二人,蘇長年顯然還是嫩了點,於是隻能了號牌,沒領到號的,隻能怏怏而回了。
蘇煜跟勵正兩位大功臣,也算是能夠歇息半了。今日義診,就是不收診金,但是免費自然有免費的缺點,這開出的藥方若是在蘇慶堂配藥,得等。
很見到的道理,要麼花錢,要麼花時間。這一點上,這些病患也沒有什麼好的,畢竟人家大夫也是人,也得養家糊口,什麼都免費了,那讓人家怎麼活。
差不多瞧到申時,這病號都瞧完了,蘇慶堂每個人都暗鬆了一口氣。蘇炳沒有以往那樣,累得需要寶慶捶捶肩,而是很愜意地喝著茶。
“阿炳啊,我還是得勸你一句,這雲德堂的藥方啊,還是要不得的。”
蘇炳眉頭一挑,道:“為何?願賭服輸,他萬甘泉自找的。”
李明賢搖了搖頭,歎道:“萬家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還是等蘇兄回來再商議吧。”
“反正這事情怎麼都是他們占理,還能讓萬甘泉翻了?”
蘇炳抬頭,朝正在伸懶腰的蘇煜招了招手,道:“煜,你過來。”
“什麼事,大伯?”蘇煜看了眼一旁抄方子的蘇長年,見到他今埋頭不語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對勁。
蘇炳放下茶盞,道:“這味仙子,你覺得是誰加上去的?我看張道然不像是會幹出這樣偷雞摸狗之事的人。”
“大伯認為誰做的呢?”當時他們都在藥鋪,堂上的張道然,倒是成了配角,誰都沒去看,這藥方到底經過了幾手。
蘇炳眯縫著眼,道:“長年一直盯著萬甘泉,如果不是他,那麼就是張道然的那些個徒子徒孫了,這些兔崽子,真是太大膽了!”
蘇煜思忖了一下,微笑地看向在抄方子的蘇長年,問道:“大哥,這萬甘泉真的就去了茅房?”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會拿蘇慶堂開玩笑?輸了,我們蘇家什麼都完了!”
“煜,怎麼能懷疑你大哥呢?你們兄弟倆今後都要擔當起蘇家門楣的責任,自家人還揣測懷疑,這還如何能懸壺濟世?對了,還有件事,煜。這張道然在鄞縣杏林也算是老一輩的高手了。一般的學徒大伯也不勸你了,既然能夠將那手化龍轉鳳學得,為何不肯拜他為師?”
蘇煜見到蘇炳這樣問了,便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張道然專攻診骨,乃是密宗手法,過於偏門,煜還是覺得針灸之法,才是正途,這診骨隻能輔之,所以不好倉促拜師。”
蘇炳點了點頭,道:“既然你決定了,就依你吧。大伯總不能摁著你去給張道然磕頭,如今雖你贏了賭約,但是對張道然可不能傲慢無禮,當以尊師之禮侍之,不然人家如何能將真本事如數教與你。”
“煜明白。”蘇煜道,“大伯,那個明日,我想請一假,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請假?那藥鋪怎麼辦?如今你都誇下海口,是二人配一方了,你這走了,就讓阿正一人,你這是要砸自家招牌?”
蘇煜看了眼蘇長年,嘻嘻笑道:“大哥資聰慧,想必看了我那目錄導引,也能得心應手。煜這還得親自上山,給那老樵夫送銀子呢。”
蘇炳眉頭一皺,問道:“你那藥材,真是從樵夫那裏買的?”
“不然呢?大伯剛剛不是還,自家人要互相信任嘛。”
蘇炳今日心情甚好,笑道:“好,你就去吧。你大哥受點累,明日幫你當學徒。”
蘇長年眼皮跳動著,他想殺人!
張道然破荒的在蘇慶堂看病,萬甘泉氣暈在藥鋪,如今又使喚自己當抓藥的學徒。
這個妖孽!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有人把他給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