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病患已經在堂中等候了，李明賢年事已高，起得自然早，已經在問診了，見到蘇炳三人過來了，便抽空打了個招呼，“東家來了啊。喲，煜也來了呀。”
“李老好。”
李明賢也算是蘇長年跟蘇煜的啟蒙老師，看著自己教出的徒弟一個個都成才了，心裏自然歡喜的很。
“好，好，都好。”
蘇炳見蘇長年還站著，便道：“還不給你師父打下手，看戲呢？煜，你給我來。”
在蘇慶堂中，蘇大醫不在，蘇炳自然全權負責，李明賢性子平，出了問診看病，其他什麼事都不管，也算是個老實憨厚之人，也正是這樣，才被蘇家雇傭這麼長久。
蘇煜朝李老拱了拱手，示意告退，才跟上蘇炳，往蘇慶堂最龐大的藥櫃走去。
“煜，這《本草經》你也熟門熟路了，隻是書上的未必跟實物聯係得起來，有些藥材已經切片炮製過了，所以你先照著藥櫃上的明目，仔細熟悉下，三日之後，我會親自考驗你到時候不出來，可就丟臉了。”
“是，大伯。”蘇煜有些不爽，這擺明了是真的要把蘇煜當學徒使喚，類似蘇長年的，之前根本就沒有這個程序，看病開方子，哪裏用得著跟藥材打交道。也隻有抓藥的阿甘和回鄉的阿正，需要這麼做罷了。
然而之前話的，既然是當學徒，不是坐堂大夫，蘇炳這麼安排，也無可厚非，蘇煜也隻好認慫，不爽地在藥櫃前，一個抽屜一個抽屜地翻動著，見到有意思的藥材，拿起一些來，捏捏聞聞。
“你在幹什麼！”
聽到身後略有敵意的聲音，蘇煜回過頭，見到警惕十足的阿正，便打招呼道：“阿正啊，我”
“煜？”阿正還不知道蘇煜要來當學徒的事兒，以為是哪家調皮搗蛋的瓜娃子隨便亂動藥櫃呢。
蘇煜感慨一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在蘇家他好歹也是個男丁，這個阿正從到大，在蘇長年跟前馬後，少東家長，少東家短的，到了他這裏就直呼其名了。
“是啊，大伯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我也來當學徒了。”
“哦。”阿正似乎有些不高興，走過去按著方子自顧自抓藥了，“我這要給病人抓藥，忙不太過來，你自個兒看吧，不過別把藥材弄亂了。”
蘇煜微笑中透露著一絲媽賣批的意味，自覺讓開了一條路。這一個個的，都把自己當外人是吧。
那爺就不把你們當人！
上午問診的人也不多，一般的毛病，窮苦人家也舍不得來瞧病，蘇炳跟李明賢開出的方子也不過十幾張，有些心疼花錢的，見毛病不大，也就不抓藥了，所以阿正也清閑，不過除了勒令蘇煜不要亂動的幾句話，便再沒跟蘇煜講話了。
蘇煜也無所謂，看藥櫃看得犯困了，便在堂中瞎轉悠。讓在一邊抄方子的蘇長年一臉不爽。
他不爽，蘇煜就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