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年目露慌色,支支吾吾道:“我……”
“唉,你是行醫幾十年了,長年才坐堂多久?你讓他一下子斷診,誰斷得出來?”趙芳娣出言維護道。
蘇炳強忍著怒氣,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張嬸古怪地看了眼蘇炳,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難不成棺材……額,煜得沒錯?那方才大侄子得又是什麼?”
龐姨娘在一邊聽了好一陣子,終於能插上一句話了,樂嗬嗬地道:“哎呀,長年還年輕,難免有診錯的時候嘛,上次王老財……哎呀,不了,不了,年輕人,畢竟有經驗不足的時候,誰沒年輕過呢。”
蘇煜啃著玉米棒子,嘻嘻笑道:“沉脈診不出來不能怪大哥,畢竟大哥還年輕嘛。”蘇煜這話,得好像自己很經驗老道似的,聽在趙芳娣和蘇長年的耳中格外地刺。
蘇炳見到張氏夫婦離去了,便坐回位子上,道:“脈象把不準,望聞問切這四診,其餘三診,你可做到位了?腰疼治腰,胡亂貼膏藥,你這和江湖郎中又有何差別?長年啊,你跟著李明賢,還得多學多問,多聽多看啊!”蘇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得蘇長年隻能低頭稱是。
蘇炳沒有評價蘇煜是如何看出老張腎陽虛的,揮了揮手,道:“都吃飯吧。”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這一回,又是蘇煜占得上風。
吃過了晚飯,蝶本來還要纏著蘇煜打鬧玩耍好一陣子,然而蘇煜卻記得要去參詳參詳那本《內門八段錦》,便回屋睡覺去了。
他摸出那本薄薄的冊子,看著裏邊的不少類似吐故納新的口訣,便照著書上的方式盤腿坐好,口中呢喃道:“叩齒三十六,升降氣歸根。”
哎唷!
蘇煜還想著拿腳趾頭翻一下秘籍,忽然感覺自己盤著的腿抽筋了!這“神功”還沒練成,別先把自己給弄傷了。他趕緊伸直了腿,在床上翻來滾去。
“看來這內門氣功不好練啊。”蘇煜意外抽筋,就已經給這內門八段錦打上了不好練的標簽,如果讓一些道門內家弟子知道了,準會認為這二貨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是道家流傳千年的養氣之法,已經屬於最最基礎的入門功法了!
蘇煜也不指望能神功大成,還是早早地躺席子上睡覺了。
這一夜,他又做噩夢了,還是奇奇怪怪的夢境。有拿著刀劃拉人腸子的,還有開膛破肚之後,將人的心髒換來換去的。
他每一次做噩夢,都是被這樣血肉模糊的場景嚇得半死。
一個個穿著綠衣服的蒙麵人,還有拿著銀針將液體注入人體的。蘇煜做的噩夢,奇奇怪怪,又是那麼不可思議!
然而,躺在床上的他,不斷地重複著內門八段錦的招式,顯得又是如此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