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笑道:“這丫頭的是陽明病,老夫給她灌了一碗白虎湯,為清氣分熱之效,惡熱除盡,自然可以吃瓜解暑了。”
“白虎湯?”蘇煜有些疑惑地問道。
一邊的阿毛忙擺著手道:“不是不是的,煜哥,老伯伯沒有抓白虎給姐姐吃,讓阿毛從牆上刮了些石膏粉下來,兌水灌給姐姐喝的。”
蘇煜道:“暑氣,也分不同的情況引起,我怎就沒想到。多謝前輩搭救麻雀的性命。”
高武冷冷一笑,“家夥,你終於明白過來了?”
“到底還是晚輩學醫不精,隻讀了《本草經》,連《內經》都隻看了個皮毛,對於醫理、藥性認識不全。”
“噗!”
高武這回真是一口瓜噴了出來,將西瓜塞入阿毛的懷中,邊上的阿毛都快樂開了花,用手掏著開吃了。
“你……你……你就看過《本草經》?”
蘇煜見到高武反應如此之大,好奇地問道:“怎麼了?難道前輩沒看過嗎?”
“呸!學醫的誰沒看過《本草經》,老夫五歲的時候便看完了。你這麼大了,居然就看了《本草經》,然後就敢行醫了?丫頭,老夫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這種不靠譜的人,以後千萬別再信他了。”高武如今看蘇煜的眼神,就像是看江湖遊醫,十醫九騙似的。
蘇煜有些愧疚地道:“晚生雖出身醫戶之家,然家中有長兄繼承大父醫術,雖渴望懸壺濟世,然而家父去得早,醫術生澀難懂,又無長輩提攜,自然就沒有什麼機會學習醫術了。”
高武看蘇煜的眼神,沒有半點憐憫,反而更加厭惡起來。
“既然無本事,你又哪裏來的自信,給這些窮苦孩子看病?人無自知之明,憑著良心胡亂行醫,這不是在救人,是在害人!你若是老夫的弟子,如此行事作風,早就被我挑斷手筋,廢了你了!免得今後留在世上禍害人!”高武氣憤地看了眼蘇煜。
一邊的麻雀嚇得臉色慘白,趕緊護在蘇煜的麵前,眼神驚恐地道:“老爺爺,不要挑煜哥的手筋啊,煜哥很好的,經常給我們拿吃得來,以前……以前為了治斑鳩哥的病,還去醫館偷藥,被罰跪祠堂,生了一場大病呢。”
高武見到麻雀如此護著蘇煜,反而神色平靜下來,雙手負背,道:“老夫挑他手筋作甚?老夫何曾過要收他做弟子了?這種十三歲才讀了《本草經》的愚鈍之人,給老夫錢老夫都懶得教。”
蘇煜賠了撇嘴,道:“晚輩也沒要拜您為師。”
“那樣子最好了。”高武餘光看了眼蘇煜,“這麼,你就是放棄理想,讓你大哥這樣的無良之人,執掌醫館了?”
從蘇長年的一句窮叫花子隻配病死,就能讓高武斷定,那人醫德低劣,重利貪財,如此庸醫,必是杏林之恥。
蘇煜眼神堅定地道:“當然不是!我一定會成了名醫的!”
以前,蘇煜可能沒有這話的底氣,如今有了乾坤鏡,他更加有信心,將來鄞縣必然有他蘇煜的一席之地!
“嗬嗬,大話倒是會。老夫倒是要看看,你這醫戶家的末子,如何能逆水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