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兒來看自己,趙添德自然是很高興。
可是禍事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一來一往幾次之後,吳翠蓮也就讓自己女兒承擔起為丈夫趙添德送飯菜包括送藥的任務。
而就在那一天黃昏前,趙馨芳提著飯盒和給父親熬製的藥出門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一直到深夜。
吳翠蓮急的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們準備到派出所報案,但是派出所值班人員卻以失蹤人口失蹤時間不足四十八個小時為由沒有立案。
第二天,有人便在四期工程的荒地上發現了趙馨芳的屍體。
趙添德也不知道真凶是誰,在得知自己的女兒如此慘死,趙添德如何承受得了這個打擊,他堅信自己女兒是被殺害的,於是發了瘋一樣尋找凶手,耽誤了正常工作,最後工地隻能開除他,但是他還是不肯走,結果路過的時候被施工樓上墜落的一根鋼管當場砸死。
事故之後,吳翠蓮一夜間便像是蒼老了幾十歲,工地以趙添德在出事前已經不再是工地員工為由,拒絕承認這是施工事故,而是一口咬定是群眾趙添德不顧警示銘牌,越界來到施工重地而導致的事故。
僅剩下吳翠蓮和當時年僅六歲的阿寶,兩人如何鬥得過聘有專業律師團隊的開發商方,最後法院一審判決,開發商象征性賠償吳翠蓮一家一萬的費用,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但是如果你認為事情到此為止那就錯了,更加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麵。
整個西城區吳翠蓮像是一夜之間出名了一般,她打過工的餐館被砸,租房的房東被揍,到最後沒人願意聘用她,沒人願意租房子給她,露宿街頭的她被地痞流氓搶劫,僅剩的一萬被搶了大半,派出所也沒有所謂的作為,時間一久,吳翠蓮徹底絕望了。
她失去了對生活的渴望,唯一越發濃烈的意念便是找到真凶,所以這一年多時間,她每隔一周就會去那已經被封存的四期工程看看,由於不能進入,她隻能隔著遠遠的相望。
經過她的多方打聽,關於這個案件,她終於有了一次突破性的進展,就在半年前。
一家距離蔚來開發區太陽宮樓盤工地不遠的小餐館,老板是山城人,這半年多時間他被吳翠蓮的執著所打動,最後告訴她,就在案發當晚,他看到三四輛豪車在太陽宮工地徘徊了很久,最後一直到了淩晨兩三點收攤的時候才聽見發動機發動的聲音。
立案偵查的那段時間,警方來走訪過幾次,但是沒人敢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如果說沒有關係還好,若當真有關係,他們害怕慘烈的報複,畢竟他們隻是市井小民而已,兢兢業業在這個城市工作生存,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針對這個信息,吳翠蓮查了好久,但是卻一無進展,正當她準備再回到那個餐館詢問老板的時候,那家山城餐館已經消失在那條大街上,沒人知道去了哪裏,就像是一夜蒸發一般。
失去了線索的吳翠蓮再一次迷茫了起來,這最近的半年,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當她萬念俱灰,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的時刻,也就萌生了之前的那一幕。
這個房間一片沉寂。
無論是陸誠還是林可心都沉默了,特別是林可心,雙眼發紅,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真的是太慘了。
“你說過!你能幫我的對嗎?”吳翠蓮目光盯著陸誠,前所未有的專注和渴望。
陸誠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說過能幫你就能幫你,你已經給我提供了一些信息,剩下的交給我來吧,你唯一要做的便是給我時間,這樣吧,兩個月,兩個月之後我會把真凶給你找出來。”
“謝謝你,你是好人,我信你一次!”吳翠蓮說道。
“這段時間你就在這邊住下吧,阿寶年紀還小,而且你的身體……”陸誠欲言又止。
“晚期了,沒得辦法,我還留有一口氣的原因就是讓我死去的丈夫和女兒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吳翠蓮說道。
陸誠沉默,之後把吳翠蓮送走,林可心問道:“你要怎麼幫她。”
“這件事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你就別摻和進來了。”陸誠平靜道。
林可心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陸誠的眼神,到嘴邊的話也就咽了下去,沒有再說什麼。
待幾人全部離開,陸誠開始在心裏醞釀自己的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