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一笑,好像見到了某個十分有趣的東西,朱唇微啟,“就是騙你,你能如何?”
“你……”
顧敬氣的胸膛起伏,好像一座火山,就要爆發,“罌粟我告訴你,你本來就是被神魚族驅逐的人,你沒有資格再回到大海,神魚族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我希望你沒有忘記教訓,如果不想再遭遇一次折磨人的苦痛,我勸你還是早些抽身的好,要不然到時引火燒身,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自知動不了罌粟,隻好采用這種激將的方法,卻沒想到百年前正是罌粟不可提的往事,現在卻沒有自知之明的再次揭開。
罌粟凝眸,眼裏聚著一股湧流,她不說話,冰冷的眼神堪比月夜下捕獵的狼,每一寸都咬著敵人的咽喉。顧敬咽了一口吐沫,為什麼他現在全身冰冷,像在身體裏放了一塊冰,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但是被對麵一雙眼睛盯著,讓他覺得哪裏都不能藏身。
感覺到身後有人在拉自己,一眨眼,不著痕跡的掩去眼裏的殺意。
罌粟嘴角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管事說的不錯,我本來就是被神魚族驅逐出大海的人,我的確沒有資格在這裏說話。”
顧敬聽她的語氣,像是妥協了,但是還沒等他鬆口氣,一個紅色的影子飛快掠過,他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被一雙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
“管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有四五百歲了吧,那件事,好像也是發生在四五百年前吧,不知道我被綁起來的時候,管事你在不在呢?”
如果罌粟這時候鬆手,顧敬一定會癱軟坐在地上,此時他像一灘爛泥似的蜷縮著身子,但因為脫不了身,隻好屈在罌粟的手下。
將軍早就說過,罌粟非池中之物,縱然那時她尚年幼,對她做出了那樣殘忍的懲罰,但隻要她還活著,就一定後患無窮。誰又能想到,當年那個僅僅隻比同齡人強一點點的罌粟,在經過時間的磨洗後,竟然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經過一次打擊之後,原以為能徹底抹殺掉她的心性,哪裏會知道,她竟另辟蹊徑,在岸上造出了另一番天地。
如今罌粟重新回到了大海,事情就不會照著他們的計劃進行。
罌粟冷笑一聲,他們應該很後悔,沒有斬草除根吧。
當年被人誣陷,被族人綁在火台上火火焚燒,蝕心之痛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但她知道,這隻是個借口,什麼東西不見了,什麼德行敗壞,都隻是借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殺她毀她,讓她永世不能超生,
“你一定很後悔,大火熄滅後沒有親自去查看我的屍骨,若非如此,當黎明的第一絲曙光出現時,我也不可能就此重生。管事,我要感謝你,所以我不會殺你。”
說著,罌粟鬆開了手,顧敬頓時像重新活了似的,大口的喘氣,邊喘氣邊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她,仿佛她是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
我原本善良,是你們把我推向了地獄。我有心放過,可你們不依不饒,那就別怪我,用地獄裏的火,燒遍你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