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別傷心啊小左。”
文涵興這一中午下午的亂糟糟不知道該怎麼理清道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左硯楨拿出一隻盒子,“文叔叔,麻煩您把這個交給纖纖,她去s市用的到。那裏濕度大,容易起濕疹,這個挺好用的。是抹一點在身上就可以。還沒有激素沒有副作用。”
“孩子,你.....”
“文叔叔。我不後悔回來。”
若說後悔顯的太跌份了,此時他不得不收起那些詩人的惆悵。
他說:“就是一共也沒說上十個字,加在一起也沒待上超過十分鍾。太少了。”
他故意說半句,留半句。
文涵興有點理虧,趕忙打圓場,“沒關係,我.....文叔叔以後幫你.....”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左硯楨裝作苦笑著說,“文叔叔,瞧您說的,我要是這點事都不能解決,需要您來次次幫我,也沒什麼意思了。到了s市,我和纖纖住的那間房子是對門鄰居,我會照顧她的。”
文工程師越發覺得這孩子懂事,忙不迭接道,“文叔叔本來就擔心這件事來著,你說一個丫頭人不生地不熟的實習本來就夠讓丫頭遭罪的了。有你我就放心多了。”
“沒錯。不出意外我明天就動身去s市了。”
文涵興說:“對了,那個孩子,你怎麼不跳舞了休學?我方才聽你爸提了一嘴,你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反正又不是以後隻有舞蹈一條路。像我們家文纖,我就沒想過讓她以後跳舞。跳舞終歸路太窄,靠它吃一輩子太難了。”
左硯楨頓了下,沒有立刻回答。
學舞蹈是為了自己心中瑰麗的夢,不學舞蹈是為了文纖。
自從他知道文家不允許女兒嫁學舞蹈的男孩子之後,他就不學舞蹈了。
他現在嚴格來說不算跳舞的孩子了,兩年前休學以後就沒再進過練功房,就是為了這個。
同學裏頭像他這樣中途不跳辦休學的人不止他一人,大多是家裏有關係轉了別的幹。
跳來跳去最後沒有出息沒有作為,淪為各大作秀節目的陪跑常客,露臉n次台下觀眾再看還是臉盲的大有人在。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被完美包裝當作商品推出。流量小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這時候很多人就陷入不尷不尬的職業規劃一片迷茫中。
有人考進來鍍了名校的金彩後,就動起了別的心思。比如他。
他如今就是運作超偶像男團的一個經紀人,雖算不上王牌,卻在業界小有名氣。
他手下的那一眾小孩,都是名校出身的,或學舞蹈,或學音樂,都長著妖孽偏矛盾稚氣未脫的臉。
他本來就在這個圈子裏,越發知道現實薄涼,這個圈子裏,原來不是你付出汗水就能收獲鮮花和掌聲的。
“哎。”
文涵興歎氣,“不說算了,我大概也能明白。你現在幹的那個也挺好的。”
“沒什麼不能說的。”
左硯楨拿出褲袋裏的鑰匙,“文叔叔,我就是為了纖纖。”
“?!”
文涵興轉過臉來,臉上的訝異毫不掩飾。
“如果我們兩個能成,都跳舞的話,以後麵對的問題太多。走,我開車送您回家。”
左硯楨扶著文涵興的手臂,往他的黑色suv方向領。
“畢竟看清現實的話,舞蹈終究是青春飯。兩個人不能都在一條路上耗著。”
他笑了,露出潔白的六顆牙齒,“我從大一決定追文纖開始,就抱了早晚放棄舞蹈的打算。以後她愛幹什麼,我完全支持她。”
“孩子你.....”
文涵興抹了把臉,“文叔叔做錯了件事啊,當初就不該把你介紹給纖纖的那個女同學。不然你們可能早就成一對兒了。”
“哪兒的話,怎麼是您的錯?”
左硯楨那一貫微笑的臉轉過來,嚴肅而正經,“纖纖需要我幹什麼,我就去幹什麼。我自願的。哪怕當時她讓我飛上天去摘星星。我肯定會二話不說找梯子。隻是假扮閨蜜一段時間的男朋友。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神情篤定而深情,卑微而小心,徹底把文涵興撼動了。
“孩子,我.....”一定幫你追我閨女。
但是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
“安全帶,文叔叔。”
左硯楨很滿意自己想要的效果達到了預期,側身過來將副駕的安全帶扯出來,替文工程師扣上鎖扣,淡淡提醒道。
“係好安全帶,安全永遠都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