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陳選推門進去的時候,鬱涼正在打電話。
“你真的讓他跟你去了啊?那如果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怎麼辦?”
鬱涼已經住院17天,早就膩了,根本無法堅持到主任醫師潦草字跡上寫的住滿兩個月。
帶來的兩菜一湯按照餐盒的順序上下擺好,筷子湯匙放好,陳選坐下支起下巴看著鬱涼打電話。
原來的病服早換成了鬱涼自己的衣服。
上下整齊的連褲裝,露出的手腕和脖子還是那麼白皙如玉,賞心悅目。
這丫頭肯定是要急著回練功房。
陳選了解。
這些練舞蹈的孩子視如軟開度如生命,但是17天了,肯定回功了。
明明鬱涼還沒有走,陳選就開始心疼這丫頭下腰劈腿的時候會有多疼。
“現在著什麼急啊?你們之間還有那麼多問題沒有解決,現在根本不是見家長的最佳時機。要我幫你說嗎?趁著古杭還沒有見到你爸媽,你先讓他走離開機場吧,如果你不方便說我來幫你勸就可以.....那,那好吧,反正是你們兩個自己的選擇。如果你那邊出了什麼亂子是我能出麵幫你解決的,一定要打給我。”
陳選挑眉,這丫頭此時憂鬱的表情很像她有個小男朋友要見家長一樣。
柳眉緊鎖著,掛電話之後小臉還是繃著,隻塗了裸色指甲油的漂亮食指一下一下的摩挲手機屏幕若有所思。
“吃吧。”
陳選過來拿開扣著兩個菜防止涼的太快的碗,“吃飽了才有力氣,如果需要我開車送你去機場.....”
他停下看了看表,“我正好兩個小時內都有時間。夠栽你去機場跑四個來回了。”
“噗~”
鬱涼實在是一時沒忍住,“你一本正經說起冷笑話的樣子挺好玩的。”
“我?冷笑話?”
“沒錯。就是冷笑話。”
鬱涼夾了一口西蘭花,“古杭今天發威了,和纖纖大吵了一架,然後纖纖就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讓古杭見家長。不管是好是壞,我去幹嘛?又什麼忙都幫不上。搞不好還讓人家一家四口尷尬。所以,你剛才說送我去機場,不是冷笑話是什麼?”
陳選夾了塊燒麥,鬱涼抬起碗去接了。
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動作,像舉案齊眉了好久的兩口子一樣。
如果陳選的筷子沒有頓了一頓的話,也許鬱涼都不會注意到。
接完之後她才意識到....太自然了點兒。
但是她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陳選已經鬆了筷子,燒麥已經掉進了她碗裏。
住院17天來,一開始鬱涼的手臂疼到根本動不了,之前都是鬱涼、葉知煒輪流來換喂她吃粥。
偶爾葉子犯懶不來,都是陳選來補漏。
鬱涼總是推脫了十幾次之後,才在陳選的一句“粥要涼了”紅著臉吃下第一口粥。
後來她逐漸能單手用勺,單手用筷子,陳選勸了幾次未果之後,逐漸發展到現在兩手都能忍著疼用碗用筷子了。
“練舞蹈的孩子,忍痛能力都這樣出奇的好?”
當時陳選一臉心疼的看著她吃完第一頓自食其力的飯,長吐一口氣如此說。
後來,他就嚐試著給她夾菜。到這次夾燒麥,已經數不清是第多少次夾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