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我還能不信任你嗎?”
寧壹貌似不在意的語氣讓單遂願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也夠哂的。
她把手裏的牛皮紙袋遞過去,“千萬別假手他人。你要親手交給文纖。”
“嗯,您放心。我們一個班的您也知道。關係好著呢。我先走了。單阿姨您一路平安。”
“寧壹你也是。”
“好的,單阿姨我走了!”
同一時間。
被子裏的鬱涼再也呆不住,下地穿鞋一氣嗬成,恨不得馬上就飛到文纖身邊。
盡管她剛才根本沒問出文纖到底人身在何處。
快到門口時她被陳選按住,“涼涼!”
“陳選!別攔我!我得去找纖纖!”
“你現在還需要人去照顧,不能到處亂跑。交給我可以嗎?”
陳選一開始隻拽著鬱涼一隻手,發現製不住她又怕傷到她燙傷脫臼的手肘,隻能將人牢牢固固的扣在懷裏,“全部都交給我。相信我,我去幫你把她完好無損的帶到你身邊。嗯?”
陳選的骨相很立體,眉骨鼻梁的輪廓深刻鮮明,正麵比側麵更鮮明耐看,當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他就那麼看過來的時候,有一種很讓人信服的力量。
鬱涼焦躁慌忙的心態稍緩了半分,若是在平時,她肯定會害羞的馬上蹦三尺遠,但是現在她這些都已經顧不上了,反而更緊的揪住他精致有型的大衣袖子。
仿佛揪住一根稻草,她眼角有淚,“帶她安全回來,她是我妹妹。就像親妹妹一樣。我們姐妹幾個誰也離不開誰。這時候她更需要我和知煒。”
“好。”
“拜托你了。回頭我.....”
“一定。你等我消息。”
*
病床的滾輪就響在耳邊,護士的聲音,腳步聲,女司機,好多人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吵的人耳仁兒疼。
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好似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
額角下鑷子的銳痛讓她猝然睜開眼睛。
“嘶,誒喲,你嚇我一跳!”
容貌陌生的護士粗粗的嗓音就隔著耳膜,聲音震的文纖難受,“都打過麻藥了你還那麼疼啊?再忍忍,碎玻璃馬上就擇完了,皮膚這麼好的一張臉,回頭可別落疤啊。回頭後頭的恢複期記得千萬不能撓啊。一撓準落疤。”
“我上完藥是不是就能走了?”
文纖茫然看看左右,入目的全是陌生人,沒有一個熟麵孔,“我應該沒其他問題了吧?不需要住院了對不對?”
“有點輕微腦震蕩。這一臉血都是玻璃紮出來的。你說呢?建議你住院。”
“我不住院!”
她馬上就要起來,被護士按了回去,“夾玻璃呢動什麼動?回頭破相了你就老實了,乖乖等著。”
“我有急事,您盡快。趕時間。”
護士的鑷子繼續快狠準,“趕時間讓你爸爸去弄啊,外頭那個中年人是你爸嗎?忙來忙去又是繳費又是排隊的,挺照顧你的。”
用盡全身力氣伸了伸脖子看一眼,文纖輕聲說,“他不是我爸爸,是交通肇事者。一個很有良知的肇事者。”
護士抬了下眼皮,“嗯”了一聲,“嗯,看著挺斯文的,估計是高知人群,不然能堅持到給人送到醫院都是異數,別提繳費排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