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走廊上。
“你和他舞種不同,你確定他帶你去的地方適合你?”
陳選淡淡的嗓音,柔和的調子,明明沒有刻意的咄咄逼人,還是讓鬱涼聽出了兩分太過明顯的質疑。
“我.....”
“你不用因為想要躲我而去拒絕這個機會,挺好的一次資源。我又不會天天去實習單位煩你,就像你讀民舞一樣。”
最後,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在民舞,我有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嗎?”
“沒有。”
鬱涼抬起腳尖踢著,好像底下有石子一樣。陽台這地方鋪著一塊長方形絨毛地毯,哪兒有石子呢?
“沒有?可是你的猶豫告訴我,困擾挺多的。”
陳選抬起眼瞟了下牆角處的趙琮。
隱約能看見半隻手在扒著牆,指節都泛白了。
“你,是不是擔心我出現的次數變多了,心裏無法平靜?”
都是聰明人,陳選說的很隱晦。
牆角處的五指,扒的更緊了。
鬱涼退了一步,“你說話我聽不懂。”
“鬱涼。”
“別跟過來。”鬱涼轉身,後退著幾乎要跑起來,“我,我同意去那個實習單位了。多謝你拉上我。”
“鬱涼。你等等!”
後頭有個服務員推著個餐車,熱氣嫋娜上升。陳選腳步更快了,俊眉狠狠皺起。
趙琮的牆角在北頭,鬱涼退的方向是南頭。
“都答應了你還.....”
“對不起這位小姐你馬上讓讓!”
服務員厲聲提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嘭!”
“鬱涼!”
“啊!!!燙死了!疼!”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接下來就是碗盤盅亂七八糟的東西同時砸地的聲音一起交雜著。
“鬱涼!”
牆角處的趙琮聽到聲音轉過來,包廂裏的古杭、文纖正好開門出來,衛生間裏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古麗,同時尖叫著混亂著,現場熱鬧成一團。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涼涼!”
“鬱涼!”
“阿涼!”
*
包廂裏。
“蘇笛,你瘋了!”
唇齒糾纏間,葉知煒憤力的推搡著,可是男生紋絲不動。
長期練舞的男生臂肉賁張結實有力,葉子根本推不動人,相反她越掙紮蘇笛吻的越狠,再要張口咬時,兩人吻纏的唇齒間隙流進了澀澀的淚水。
葉子頓時瞪大了眼睛,忽然不掙紮了。
“為什麼拒絕我?”
他像是舔著一塊棒棒糖一樣的吃法,與葉子癡迷的舌-吻,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那麼愛你,怎麼就交不下你的心呢?你是不是有人了?那個人比我好嗎?不滿意我哪兒,我改,改到你喜歡為止行嗎葉子?”
葉知煒沒有回答。
心口發緊,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應他。
蘇笛愣了一瞬,這時候頭正從左邊歪到右邊,但是隻這一瞬之後他忽然發狠,幾乎像狂風暴雨般將她的呼吸與唇舌吞噬殆盡。
“嘭嚓劃拉!”
激烈的碰撞之後,緊接著就是走廊裏各種各樣的噪音,特吵,震破人耳膜那種。
直到“鬱涼”“阿涼”清脆的驚呼從各種噪音中清脆的分離出來,葉知煒忽然睜開眼睛,並開始瘋狂的掙紮。
“蘇笛。”
“葉子,別推我。”
“蘇笛!先放開!鬱涼,鬱涼出危險了!快!”
半個小時後。
醫院。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吊著胳膊的鬱涼把古杭文纖葉子蘇笛古麗都給轟走了,讓他們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學校的回學校。
趙琮轟不走,此時正在樓道走廊與陳選的父母大眼瞪小眼。
從燒傷科出來的陳選半個胳膊全是紗布,袖管給剪到了袖山處方便上藥。
於是一隻胳膊少了袖子,露出白森森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