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纖又掙紮了幾下，無果後有些惱了，水潤潤的眼底帶了點霧氣，皺著眉，哼著疼，掰他的手。
“你弄疼我了，放開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不就是要衣服嗎？我還給你不就得了？”
他已經氣到快要爆炸，可是這小妮子還給他打馬虎眼。
古杭被氣樂了，手鬆了力道，但是還是沒有徹底放開她，“你打岔的本事不錯，我什麼時候著急要衣服了？我問你，不是昨晚電話裏說好了今天早上我帶早餐給你的嗎？你人呢？翻牆進來的？我在學校大門口根本沒有等到你。”
她很小聲的回答他，“我的確是翻牆了，我來晚了，早功開始的時候，我被攔在了大門外，隻能翻牆。還要謝謝你沒有點名。”
他聽了她的解釋，控訴般的聲音竟讓她聽出幾分孩子氣，與他以往的毒舌形象大相徑庭，
“我起了個大早，排了好長時間的隊，還被別人評價我是傻叉開十幾公裏的車就為買個早點，我既然提出給你帶早點就會非常重視，無論早點還是其他，這就是我做事情的態度。你就這麼糟蹋我的心意？”
錯愕的抬起頭，撞上他幽深又綿長的眼神，心跳又亂了一拍，隻訥訥的回答，“對不起。我給忘了。”
她早把這個事情忘了，早上的時候爸爸特意將她叫到書房，囑咐了很多，還交代了說鬱涼的事已經定下了，讓她告訴鬱涼心裏有個準備，暫定周末和男孩子見麵。
周末就是後天了，後天之後爸爸就要出國了，短暫回來的這幾天，爸爸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她在書房也應的辛苦，早起吃了叔叔文仲帶來的早餐慌慌張張的打了車直奔學校，哪裏還顧得昨晚電話他說過什麼？
再說，不都是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嗎？她明明記得沒有答應啊。
此時他提起來，她竟然真的覺得自己好像罪大惡極一樣，怔忡在那兒手僵著不再掙紮了。
他沉目看著她，幾分鍾後徹底鬆了她的手，坐在位子上微抿著嘴，臭著一張臉。
“既然知道對不起，那剛才看見我的時候，偏你還一臉無辜，一臉委屈，還躲我？”
詰問的語氣，讓她有些悶塞不知如何回答半晌隻是口是心非道，“我哪兒有躲你？明明光明正大上課，練習，看見你也有打招呼。”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躲我，那你以後看見我不能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
他似乎滿意她的回答，似笑非笑的眉眼帶著勾人的邪氣。
他最近總是挑戰她的認知，把他性格中的很多麵展示出來。
對舞蹈，他有著近乎苛責的一套嚴肅的專業標準，明明她看起來他的動作已經堪稱教科書了，可他還是執著的一遍一遍對著鏡子練習，以至於對他手底下早功的這些新生們，也是一如既往的嚴肅，一點兒水不放。
在醫院的時候，爸爸文涵興對現場的他和蘇笛不動聲色的檢視下他落落大方，謙遜如玉。
在麵對她的寵物熊熊時，眼睛裏能滴出水來的柔情讓她知道，古杭驕囂冷酷的外表下，其實也藏著繞指柔的溫情。
後來他在健身廣場那個猝不及防的擁抱，讓她心亂如麻，淩晨才胡亂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