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豔陽天,滾滾的熱浪迎麵撲來。
歐陽熙幽手中的馬鞭不停抽打著身下的千裏馬,緊抿雙唇,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某個方向,額頭早已沁滿一層汗珠,裏衣更是早已被汗水盡透。
耳旁不停徘徊著兩句話:
“你不是鎮南將軍府的孩子,你叫做歐陽熙幽,是南安王歐陽毅天的嫡出女兒……”
“今日是南安王府行刑的日子,你現在出發,或許還能見上最後一麵……”
快,還要再快!
那握著韁繩的手,早已被磨破了皮,汗水摻著血水,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歐陽熙幽卻渾然不覺。
冥弑場上,歐陽毅天的弟弟,亦是此次監斬官,歐陽毅峰抬頭看了看漸至頭頂的豔陽,而後將目光放到下方被枷鎖束縛著的大哥及其家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得意而嘲諷的笑容,高喝一聲:“行刑——”
隨著歐陽毅峰話音的落下,劊子手們齊齊將插在南安王府一家背後的亡命牌給拿了出來,隨手扔到一旁。
鋒利的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卻冷得令人膽顫。
在大刀即將要落到南安王府一家的腰上之時,幾道冷光疾速飛來,隨著冷光的閃現,劊子手們手上的大刀通通斷成兩截,而後,不等劊子手們反應過來,緊接而來的幾道冷光,便將他們齊齊送下了地獄。
歐陽熙幽看見這一幕,心腔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線都要燒掉。
腰斬!竟然是腰斬!
竟是連死都不給一個痛快。
南安王府為朝廷付出了這麼多,最後得到的竟是殘酷的腰斬!
歐陽熙幽滿眼猩紅,瞳孔之中隻有那坐在主位,內心堅硬如石的皇帝。
曾經,他與歐陽毅天是關係多麼好的一對兄弟!
“來人!護駕!護駕!”
歐陽熙幽的速度十分快,也根本不理會快速圍上來的侍衛,不管那已經刺到她後背的長槍。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此時的歐陽熙幽,不是深閨千金,而是排行第一的殺手,幽!
不過瞬息,歐陽熙幽便已經來到皇帝的旁邊,手上的鋒利而冰冷的匕首正橫在皇帝脆弱的脖子上。
“誰敢動!”歐陽熙幽嬌小麵容上,滿是肅殺之氣,朝著眾人冷喝一聲。
皇帝被挾持著,再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你……你想要謀反嗎?”被挾持著皇帝,佯裝鎮定,但顫抖的聲音,卻將其內心的害怕暴露無遺。
歐陽熙幽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皇上不是都已經以謀反罪名在處置我的家人了麼?”
南安王以謀反罪進行處置,判以腰斬。
“你……”皇帝瞪大了雙眼看著歐陽熙幽,眸中滿是不敢相信,還有幾分的憤怒。
歐陽毅天一黨的人,不是已經全都抓起來了嗎?為什麼還會有他的家人出現,還竟敢挾持了他?!
“勞煩皇帝陛下隨我走一趟。”歐陽熙幽寒若冰霜的語氣,讓皇帝覺得似有一股寒意從內心深處蔓延出來,懼意,越發的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