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下,在潮濕而朦朧的海霧之中,凝著的風貼著海岸緩慢地向岸上侵去。
地平線無盡而寂寞,籠罩在未知的黑暗中,如同黑暗的死水。從那黑暗的死水裏,濕漉的士兵慢慢地,並住戶已,隨著腳下流動的霧氣慢慢行進。
那裏有栗色的沙丘,一片廣闊死寂的迷宮在它的腳邊攤開。從海中而來的士兵靜靜地躲藏在沙丘之後,等待著號令等待著時機。
在沙丘上站著一個人,他身穿著褶皺的黑色皮衣,一動不動地望著黑暗中迷宮的影子。他臉色蒼白滿是傷痕,一隻眼睛也會黯淡無光,但如果你覺得他是一個失敗者,那麼就大錯特錯,因為他那一頭火一樣的紅發正在燃燒,在黑暗之中竟形成了一個耀目的奇點。
“夏蘭德,你不把帽子戴上嗎?”被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卻依舊無法掩蓋蒼狼一般的粗獷,“你是怕君士坦丁發現不了你嗎?”
夏蘭德沒有回頭,也清楚身後來者是拜伯爾斯。自從拜伯爾斯在通天塔上將自己救下,為了不使哈拉爾的力量將自己炸掉,可謂是煞費了苦心,夏蘭德之所以今天還能站在這裏全是拜伯爾斯的功勞。
“我看到前麵那黑雲一樣的牆壁,它如同積年的厚瘴,裏麵的主人傲慢自大,他的雙眼被蒙蔽,是看不到我的。”夏蘭德用僅剩的眼睛望著那巨大的迷宮,仿佛看穿了一切。
“我們今天來,不是為了和君士坦丁做個了結的,”拜伯爾斯和夏蘭德並肩而戰,經過他的努力,以及另外一位老友的幫助,夏蘭德已經完全掌握了半神的力量,“我們隻要把卡洛斯救出來就行,我們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能徹底地收拾君士坦丁!”
夏蘭德看著身邊的正在咬牙切齒的拜伯爾斯,他的目光僵硬又冰冷,他不是很理解拜伯爾斯對君士坦丁的仇恨,那中仇恨在夏蘭德心裏幼稚而又無聊。雖然根據拜伯爾斯的要求他會去攻打迷宮,但夏蘭德還有其他的目標——西斯。
雖然距離遙遠,但是夏蘭德依舊能感覺到西斯身上那股腐臭的“古神的臭味”,回想起唄西斯打敗的場景,夏蘭德身上的每一道傷疤就如同火燒。他,夏蘭德的複仇,才是真正的戰爭,他,夏蘭德的敵人才是真正該被抹殺的對象。
不過對此,拜伯爾斯並不清楚。西斯,也同樣不清楚。
與此同時在君士坦丁的迷宮中,卡洛斯的花園裏,西斯他們正在安靜的休息。
經過一天的與拉瑞斯的爭鬥,西斯他們好不容易熬了出來,在接受了卡洛斯的食物之後,他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現在他們隻要等夏蘭德攻打迷宮趁亂逃出去就行了。
愛菲雅也在疲憊之下進入了夢鄉,夜晚是寂靜的時間。
然而先知的夢境卻不安靜,愛菲雅意識到自己夢沉,便看到一道深紫色的氣流衝向遠方的大海。在那裏有一股洶湧的力量,它們一浪接一浪地卷來,將混沌的迷霧撕扯成黑色的碎片。
那黑色的地平線上,一團赤紅的火焰跳躍出來,它就像血一樣。沸騰的血海在愛菲雅的腳邊迸發著,血腥的憤怒和衝突爆發了。黑暗摧毀了世界的光明,那黑暗讓人費解,卻也深深地讓愛菲雅嚐到了地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