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年幼一點的少年他還要出口敲詐,韋小三一個狠狠的眼神瞪了過去,少年臉色被嚇的煞白不敢說話了。
老頭兒斟酌了一下打開了圍欄,讓韋小三進去了。
屋子真是簡陋的可以,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隻有一口煮飯用的大灶,一個角落木板上鋪了涼席,這就是床了。
三個少年忙裏忙外,分工有序的煮飯,老頭抱著睡著的看模樣也就六七歲的小女孩看著天空出神。
韋小三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屋子裏避暑,忽然看見一輛紅色的奧迪從小村旁的馬路上停了下來。
老頭見狀把懷裏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在涼席上,佝僂著背走了過去。
車裏走下來一個穿公務襯衫,係著領帶的家夥,帶著眼鏡,挎著包,貌似是位律師。
他問老頭:“有沒有油?”
老頭連忙點頭,回身從屋子的一角落掀開木板拿出一瓶油走了出去,接上漏鬥往奧迪油箱裏注油。
“老頭,你的油沒有摻假吧。”眼鏡男說:“你最好不要做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否則小心你的家人!”
韋小三隔的遠,聽不到老頭低聲下氣的說什麼。不過韋小三看的是一陣撓頭,如果他真的是律師的話那別說要匡扶正義主持公道了,不要助紂為虐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老頭收了錢,被奧迪啟動揚起的灰塵嗆的死。出於好心,韋小三拿出來屋子裏的瓢到外麵的手壓井搖出半瓢微微有些渾濁的水遞到老頭麵前。
老頭卻拿過瓢把裏麵的水倒掉放回土灶上,把瓶子放地下去後又抱起小女孩愣愣出神。
“還真是怕我下毒啊!”韋小三嘟囔著搖頭。
很快飯被煮熟了,老頭添了滿滿的一碗飯還給加上了魚,肉。老頭還算良心,他跟三個少年捧著飯碗蹲在門口扒飯。那個小女孩興衝衝的左手拿著勺子右手拿著小碗跑了過來。
她一跑到門口就發現有一位新來的大哥哥正笑眯眯盯著自己看,她怯生生的躲到了老頭的身後。
老頭放下自己的飯碗,親自給小女孩喂飯。
韋小三感覺這飯很澀還微微有點沒熟,但條件艱苦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他般著凳子走到老頭前問道:“老爺爺,您沒有兒子嗎?怎麼就您一個人?”
可能老頭也漸漸覺得韋小三沒有那麼壞,用很生疏的普通話說:“我崽去那,叫啥子烏魯木齊咯。”
韋小三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又問道:“是不是頭發有點卷,一米六上下,三十歲左右?”
老頭頓時來了興趣,使勁的點了點頭,說:“是噶是噶,你憨到他咯?”
頓時韋小三腦門流下了瀑布汗,如果他告訴老頭現在自己身上的四千五百就是他兒子的,而且剛才給他得五百塊就是他兒子的話老頭會有什麼反應呢?
見韋小三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老頭又說:“你憨到他納嫩裏坐啥子勒?”
韋小三大概猜的出來老頭想說的是:你看到他(老頭兒子)在幹什麼?
為了使老頭能高興點,韋小三不能說他兒子是在幹違法亂紀的捕獵珍禽的事,便撒了個慌:“我看到你兒子的時候他正在跟別人談一筆很大的生意,穿著西服,很有派頭呢。當時我不小心把錢包掉了,還是他幫我撿起來還給我的,他真的是個好人。”
聽完韋小三說的,老頭仰頭大笑起來,臉上的皺紋都散開了不少。嘴裏不斷喃喃著出息了出息了。
韋小三默默無言。
當天晚上吃完飯,韋小三打算要走,反正這是夏天,那裏睡不是睡。
就在韋小三正要離開的時候,一輛車打著探照燈開了過來,把漆黑的夜晚照亮了不少。沒想到的是,這輛車嘩啦一聲粗暴的就把圍欄給撞翻了,打了兩聲喇叭之後一個男子走了出來。
韋小三看仔細了,這就是白天那輛來加油的車以及這個眼鏡男。
“老頭子!死出來!”眼鏡男一番大吼之後老頭子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留下三個少年在屋子裏照顧嚇哭的小女孩。
“怎了怎了?”老頭說,那張滄桑的臉在車燈下顯的更加蒼白了。但是眼鏡男可不管這些,揮了揮往燈光處聚攏的飛蟲就往看人家連上噴唾沫星子。
“你還說你的油不是假的!我的車剛走完幾十裏路油表就顯示油量不足,要是真的油我的車能走幾十公裏啊!”眼鏡毫不講理的罵道。
“不、不喝能。”老頭連連搖頭,說:“我滴油都濕在正規汽油站買個,不喝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