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薑傲陶笑著,笑聲開始大起來。
“這樣?”
從他的腰後,抽出來了一把短匕首。
他攬手就抓過來一個宮女,跟著就摁在地上,在眨眼之間,一刀下去。
慘叫聲四起,但是也就是短短的時間裏,那個地上的宮女就一命嗚呼了。
“你稀罕人心,朕就給你!”
“!!!”
玘寥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嘴唇瘋狂的顫抖著。
他……
“哈哈……”
那個宮女心口一個黑洞,鮮血不止的順著她的衣襟流下來。然後,慢慢染紅了一片,血漸漸沿著地上的一淌淌水,流滿四周。
“文玘寥,朕要把你養在宮裏——”
她這個時候還赤著腳,被幾個驚魂未定的宮女抓著,猛地拖下來,踩著地上的血水,就那樣隨著薑傲陶的腳步,被死死地往牢門外拖過去。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要怎麼反抗,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反抗有沒有什麼意義。
“……”
在那麼多牢犯的目光中,她被架著,一點一點的,從自己姐姐身邊走過去。
而這個時候,遠處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玘寥並沒有看見什麼其他的身影。
就這樣被關在宮裏關了很久。
而她被關的地方,就是先皇後的寢宮。
桐鈴宮!
這宮裏放置著很多先皇後的畫像。
他們都說她像先皇後,是先皇後的轉世。
但是玘寥這個時候也隻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看著那些畫像上盈盈笑著的女子。
這樣荒誕的說法傳到了傲陶那裏,傲陶更是把她當寶一樣養著。
就連夜裏睡著,也隻是會夢見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場麵。
但是玘寥知道,人,沒有轉世這一說。
在桐鈴宮裏住著的時候,傲陶把周遭都派人來守著。
玘寥日日能見到的,隻有一輪又一輪升起來的朝陽。
無暇,美好。
今年這歲終,是在宮裏過的。
隻是腳銬手銬銬住了她的自由。
銬住了她的純粹。
她站在桐鈴宮的高處,聽著宮裏四周被風吹起來的銅鈴聲。
遙望著遠方。
薑匿城的野心,遠比她想的要大。
隻是這個時候的他,無權無勢。
他沒有籌碼能夠和一個貪婪的君主抗衡。
如果真的這樣算的話,那自己應該是算他的一步棋吧!
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在自己身上做功課,讓她再度動心,心甘情願死心塌地的將他的那盤棋走的風生水起呢?
玘寥看著遠方,不免笑了笑。
“……”
在這裏不知道是被囚禁了多久,她呆滯了無數個夜晚。
讓人把棋盤搬進來,學著以前教自己功課的老師,一步一步的棋,慢慢走著。
隻是最後停在了一場死局那裏,呆呆的便坐了七天。
他,終究不會來了。
也不會,帶她離開。
盡管噙著卑微而又矛盾的心理,可她內心的希望,卻是一點一點的,被自己的回憶澆涼了。
一件事情裏摻雜了太多人的立場,太多人的欲望,太多的陰謀,自己走輸了,就誰也不能怪了!
玘寥蜷縮在棋盤前,手中端著熱茶。
殿外吹來了一陣寒風。
已經,立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