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公公將密信遞過去,站在了一邊。
男子抬起頭來,麵容有中年男子的氣質,但沉淪的目光裏卻是大片不耐煩的驅趕。
“皇上,今晚可一定要來——”男子腿上的貴人嬌滴滴地說著,自己識趣的退下了。
“嗯。”
男子點點頭,站了起來。
薑傲陶,大燕君主,十多年前上位時朝中半數大臣反對,後來經曆了大將軍王的叛亂,除去了朝中異心之黨,但是這些年在位不思進取,荒淫無度,大有眾叛親離的趨勢,可是沒有人敢和權力作對。
他的後宮,也是燕朝建朝以來最龐大的,單單僅是妃子一位,就有百餘名,還不算那些沒爬到妃子之位的女子,多不勝數。
“宣他們進來!”
傲陶言道,再次坐回了龍椅,雙手搭在扶手上,滿臉倨傲的模樣。
“宣軍機大臣——”
公公在一邊喊著。
幾個大臣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行完禮。
“淮江,回來了!”傲陶笑道。
幾個大臣跪在地上,聽著這話,十分高興,都麵色潮紅。
“我燕國賢士——朕的賢侄!”
“沒經朕允許,就私自跑去淮江,還朝二殿下借兵馬!”
薑傲陶說這話時拍了兩下桌子,就像在生氣自己的權力被侵犯了,很有些不滿。
“縱然他在信裏說自己先斬後奏是欺君之罪,可是朕的這個侄子,又比朕不少兒子有用!”
“各位愛卿,薑世子此番行徑,朕是該賞他還是罰他?”
傲洮問道,兩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
下頭的官員雙雙看了看,沉默良久後,一個大臣上前,“大將軍王先前叛亂讓盛裏民不聊生,若是——隻怕淮江軍民上下一心,若是世子殿下略有不忠,淮江鄰著的,可是他的嶽父,垍國淳侯的疆土啊!”
“是啊,都說虎父無犬子,大將軍王生前能從淮江一路發兵到盛裏,隻怕——”
兩個大臣先吐為快,薑傲陶卻皺著眉頭,想聽他們的,但是又不想聽。
“你們總是怕這怕那,上回同突進那國的戰亂,朕的賢侄隻帶了五千兵馬,將敵軍全盤剿滅,朕不嘉獎他,唯恐朝中異議——”
“朕若是重用他,他又像一匹野馬,今日敢欺君先斬後奏,明日指不定和他老頭一樣,就拿刀指著朕!”
傲陶捏著太陽穴,很是苦惱。
“臣以為,當獎賞。”
一個古樸的聲音出現在沉默之中,大家都知道賞罰不均是薑世子最經常的待遇,但是每每討論到這樣一個棘手的問題時,又都沉默了。
“噢?文愛卿此言何意?”
那人是玘寥的父親,盛裏唯一一個經商的將軍,他直起腰板來,言道,“這些年來淮江一直都是大燕的心腹之患,派過去的官員不僅沒收複這塊土地,反而自己喪了命,淮江一直都缺乏一個智勇雙全的人去治理,雖然當初大將軍王叛亂之事值得警醒,但是世子殿下畢竟這些年都在宮裏待著,學習禮法居多,自然會恪守臣子本職。”
“且世子殿下此次軍功,乃是出乎人意料的解決了大燕的心腹之患,從此淮江必會安然歸於大燕,淮江地處險要,拿下淮江,對日後擴增領土也有不少幫助。”
“臣以為,不如就將淮江作為獎賞,嘉獎世子,至於兵權,自然不能像大將軍王那樣放縱。”
文遠章跪在地上又磕了磕頭。
“朕聽說此次平亂的,還有淮江舊部?遠章,你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