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滄曆九九八年,東海王齊天領兵謀反。
僅僅十一個月,東海軍在東海世子齊晉的統帥下,以雷霆之勢迅速朝古滄都城聖金逼近。
這個統治天下將近千年的王牌帝國,所有的東西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分崩離析:政治,經濟,軍隊。大亂已至,帝國並沒有像老話說的那樣百毒之蟲死而不僵,各種腐朽的製度像一顆隱藏太久的毒瘤,遇到了機會就不顧一切的展露,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前方的軍隊,毫無戰鬥力可言的帝國軍隊在強大的東海軍的衝擊下猶如投入到大海中的一桶水,激起的浪花隻會讓東海軍的鬥誌更勝!
戰報源源不斷地傳到聖金,皇城的門一次一次打開。禦書房內氣氛壓抑的讓隨侍的太監在三九寒天渾身冒汗。年輕的帝國統治著盯著一份剛剛傳過來的戰報。已經過了晚膳時間,可是沒人敢上來傳飯,有膽子稍稍大一點的太監偷偷拿眼往軍報上瞅,“滄州城陷”四個大字猶如一隻尖錐刺進了眼睛。
滄州城陷,滄州城陷!
下一個,就是,聖金了吧?
“皇後娘娘到。”突兀的聲音驟然傳來。禦座前的王者眉頭有一瞬間的溫柔,不過隨即就被更深的陰鬱所掩藏。他的這一小小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過隨侍太監的眼,年老的太監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鍾皇後來的真是時候,要是皇上再這麼下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流汗而脫水致死!
鍾毓秀走到禦案前站定:“皇上晚膳沒用吧?”沒有行禮,不是如常人一般尊敬的語氣。周圍的人好像習慣了一樣,並沒有表現的多惶恐,他們慢慢地,不動聲色地退了下去。
直到這時,古映宸才抬起了頭,眯著一雙狹長的眼打量著麵前桀驁的女子,許久才開口問道:“皇後這麼晚過來來,不單單隻是為了提點朕用膳吧?”陰鬱的臉孔,嘲諷的口吻!
鍾毓秀好似不介意的笑笑:“哦,那皇上以為臣妾這麼晚過來所為何事?”同樣是嘲諷的口吻,不過那張傾城傾國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笑。
沒有人看到男人藏在案下的手,修長的手指死死地捏住一根凸出的木條。一國之君又如何,傾盡一生也沒有得到那份想要的愛!
似乎成親五年來,每一次見麵他們都是這個樣子,雖說沒有劍拔弩張,但也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和諧。多可笑,夫夫妻之間的關係,竟然要用是不是和諧來形容!
是的,在鍾毓秀看來,她和古映宸之間就像兩個政客,誰也不會愚蠢的撕破維持和諧表象的那層紗,但是誰也不不會去真正的關心對方。好像在五年前,是自己一手一手將兩人的關係逼成了這個樣子。
“你的老情人就在滄州,你要不要過去會會?”
“怎麼皇上願意放臣妾走?”
說完這句話,鍾毓秀很滿意的看著被自己激怒的男人失控的站起,然後惡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古映宸,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每一次隻要提到他你還是會像這樣無用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