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蠟燭拿過來,重新點著它!”我知道這時候最需要的是鎮靜,而光明就是最好的鎮靜藥。
十根蠟燭都重新點著後,我心裏的緊張才稍稍放鬆一點。幸好我一直都保持著高度警惕,否則這最後一根蠟燭都被吹滅的話,我們都要做睜眼瞎子了。
“門怎麼會突然被打開?這是不是聚會的內容之一呢?”薛柔饒有興致地說,她始終把這個聚會當成是好玩的遊戲。
“外麵沒人!”唐可回答說,“也許是風把它吹開的。”
“大家小心保護好自己的蠟燭!”我沉聲說,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說了,“這個聚會可能會有危險!”
“什麼意思?”史丹愕然地問,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在盯著我。
“參加過這個聚會的人,有可能會神秘失蹤!”我就把張遠光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高冰劍失聲說。
“不知道!”我搖頭說,“我對聚會的了解也隻有那麼一點點,而且他也是在第二次參加聚會後才失蹤的,在座的應該都是第一次參加聚會吧?”
“誰知道?”周子弱陰陽怪氣地說,“說不定有人被洗過腦後,又來參加了。”
“那麼我們也會忘記今晚發生的事嗎?”烏麗驚懼地問,她好不容易才知道了解救男友的方法,是絕對不可以忘記的。
“起碼我就不會,”史丹自負地說,“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給我洗腦的。”
“把筆記本再給我看一下。”貞子對我說。她接過了筆記本,翻到了自己簽名的那頁,突然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渾身一顫,驚叫著說:“我們上當了!”
大家立刻圍攏過來看,隻見貞子的簽名竟然整個“化”開了,鮮紅的墨水沿著紙張的脈絡延伸出去,感覺就像是大出血似的。大家連忙再看其他人的簽名,隻見老焉的化得最厲害,幾乎都看不清楚字形了,而最晚簽名的我,名字也開始化開了。
“這是吸血紙!”貞子顫聲說,“是混合了吸血蝙蝠的血肉製成的。”
“那會怎麼樣?”薛柔好奇地問。
“每個活人身上都有一點陽氣,是對邪靈的天然防禦力。但是當我們在紙上簽下名後,我們的陽氣就會被吸血蝙蝠的幽靈吸光,這樣我們就會對邪靈一點禦能力都沒有了。”貞子驚懼地說。
“無聊!”史丹嗤之以鼻地說,“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些荒謬的東西,最起碼我現在還精力充沛,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防禦力下降的跡象。”
大家麵麵相覷,眼神裏有驚慌的、疑惑的也有鎮靜的、輕視的,顯然大家對這件事的看法都不一致。
“也許大家沒必要過度恐慌。”我安慰大家說,“我有一種奇特的本能,能夠預知到危險和死亡的來臨,但到目前為止,我都還沒有這種感覺。”
周子弱也點頭說:“我的看法也是一樣,我剛才說房間裏有鬼魂隻是嚇唬某人的。雖然這間房子陰氣很重,但我還沒看到任何可怕的東西。”
史丹鼻子裏“哼”的一聲,顯然對周子弱故意嚇唬他的行為已經記恨在心裏了。
“我看大家不要猜了!”唐可建議說,“我覺得這幢房子的主人一定隱藏在某個地方,我們去把他找出來不就真相大白了?”
這樣一說大家都讚成,特別是薛柔,她坐了三小時早就想起來活動活動了。但我卻說:“我們不可以都出去!外麵有風,全部出去有可能一下子所有的蠟燭都吹滅了。所以至少應該留一個人下來看護火種,這樣我們才沒有後顧之憂。”
對我來說,黑暗恐懼症才是最大的要害,所以保存火種是第一要事。但是誰會願意單獨留在這個曾經專門停放屍體的房間裏呢?
“讓我留下吧。”說話的竟然是我心目中膽子最小的烏麗,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到半點緊張。
“那好!我們走吧!”唐可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一條縫,確定沒有風之後才打開了小半邊門,走了出去。大家都手持著自己的蠟燭,一個接一個緩步走出房間。我是最後一個走出去的,我在門外回過頭來,看到烏麗正坐在那裏看著筆記本,怔怔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東西。
“烏麗!”我叮囑她說,“我關上門後,你拿張椅子把門頂住,以防風把門吹開。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大聲叫喊,我們會馬上回來的!”
“謝謝!”烏麗向我笑笑,我忽然發現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子也是可以很堅毅的。
我們重新回到了大廳,除了牆角的那個大鍾的時間之外,大廳上的樣子還和剛才一模一樣。窗戶都是緊閉的,真不知道剛才的大風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