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生深深吸了口氣,讓心情平複了下來,這才抬起了腳步,走出城去。離關閉城門還有一些時間,守城官兵見秦道生平平常常的打扮,就沒什麼盤查。
回到茅草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看著昏暗中冷冷清清的茅草屋,秦道生心中又湧起一股悲傷,他轉頭張望著四周熟悉的環境,仿佛還能體會到爺爺熟悉的氣息,不覺眼中一熱。
他深吸了口氣,不再多想,走入屋中,將今天剩下來的野豬肉拿了出來,然後在草棚下又生了一堆火,慢慢燒烤了起來。
他烤著烤著,眼中一會兒是爺爺的身影,一會兒又是段若芸的身影,甚至穆建仁的身影……看著火苗上已然泛白的大塊野豬肉,他竟然有些呆呆出神。
……
心中有事,吃起野豬肉來也是索然無味。
如往常一樣,他吃完了野豬肉,便在屋前練習了一套拳腳,再打了一會兒坐,便再次拿上自己的石子袋,出門打獵去了。為了明天能多賣點錢,他今晚打獵比較賣力,足足在森林中花了近三個時辰的時間。他最擅長打野兔,所以沒有意外的,今晚他打回了五隻野兔,也算收獲頗豐。
一夜無事。第二日一早,秦道生留下了一隻野兔自己吃,然後帶著剩下的四隻野兔,來到南海郡大街上。南海郡的景象依然如昔。
在南海郡中生活了八年,秦道生對各個街市的分布還是很熟悉的,他很快便來到了菜市場。隻是以往他打到野味後都是直接拿到拳意門中充當學費,且大多心思都放在了習武和想念段若芸上,所以他對菜市場上的獵物行市交易情況卻不怎麼熟悉,所以很自然的,他的四隻野兔很快被賣了出去,以很低的價格。
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三十文銅錢,秦道生心中還是蠻高興的,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賺錢。
賣完了野兔,他開始在大街上晃悠,尋找工作了。他去了很多地方,酒館,客棧,茶館,馬站,甚至那家新開的“莊氏會館”,但毫無意外的,看著他那麼瘦小的個子,很多老板直接將他掃地出門了。
時過中午,秦道生腹空難耐,此刻他正在“莊氏會館”附近的一家酒樓中,軟磨硬泡著一個矮胖的老板。此老板長著一張圓臉,臉色飽滿,臉上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為人頗為樂觀健談,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與他笑麵健談的個性相對應,他的人緣似乎也是極好,所以來他酒樓吃飯的客人,都樂得跟他閑嗑幾句,因此,他這家“莫家酒樓”的生意似乎非常不錯。當然,這裏的生意好,除了因為他隨和健談之外,似乎與店中時常穿梭於各桌客人之間的那個熱情的且頗具姿色的老板娘不無關係。
老板娘容顏嬌美,臉上亦是笑靨如花,熱情地招呼著來往的客人。她雖然上了一些年紀,但那成熟的氣息似乎令她更顯風韻,直令來往的客人賞心悅目。如此一來,這家酒樓的生意不好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