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說謊。”然而，茵菲爾的保證卻被阿狸無情的推翻了。
“......”
“......”
得到阿狸作證的漢娜無言的在視線中注入壓力，而茵菲爾也無法再維持完美的假笑，整張臉都僵住了。
“我說，這不是很不公平嗎？”茵菲爾並沒有死心，就算是勉強也維持著僵硬的假笑。
“嗯？”
“有阿狸這種能看穿靈魂的天賦，簡直是太耍賴了吧。”
“也就是說你是在給我設套吧。”麵對著開始抱怨的茵菲爾，漢娜稍稍向後靠了靠冷下臉來。
“也不是說設套啦。”看到自己的意圖已經敗露，最主要是在阿狸麵前實在是無法信口開河，所以茵菲爾隻能說出自己的意圖了。
“你不覺得最近主人對待我們都太過於冷淡了嗎？”像是打開話匣子一般，茵菲爾變得喋喋不休起來。
“嗯。”
“雖然我一直很積極主動，但也差不多該摸到我主的底線了吧。要是再這麼遊走在底線附近踩紅線也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估計就要被我主給趕出去了吧。“
“所以，你是打算讓我去踩紅線嗎？”聽到茵菲爾的抱怨，漢娜難得的聲音開始轉冷。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我主對你比較寬容。”但是，茵菲爾卻並沒有在意，反而是持續著抱怨。
“誒？”
“該不會其實你沒有自覺吧。”對於漢娜的意外表情，茵菲爾同樣絲毫沒有感到在意，隻是專心的抱怨著。
“話說主人對我實在是太偏心了吧，明明我都這麼主動了，抱抱我不好嗎？”
“剛剛你說的，主人對我比較寬容是什麼意思？”現在的漢娜一心被茵菲爾的話所吸引，已經顧不上她的抱怨了。
“就是說啊，我主一直把你們放在身旁，有什麼事的話也會帶你們出去。就因為你們來自落後的世界，所以會容忍你們低效率的行為。”茵菲爾的話照樣是諷刺和抱怨中夾雜著真實，始終都不忘給漢娜進行打擊。
“這代表著我們是不行的吧，還差的遠吧。”
“不，我主的性格是那種一旦發現你不行的話，就會毫不在意的拋棄的那種冷酷性格。這點你也應該知道吧。”
“......”雖然不甘心但漢娜還是點了點頭。
對於主人的行事方式，漢娜還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是別的人的話，如果妨礙到主人恐怕會馬上就被拋棄掉吧。不如說以主人的性格，拋棄別人讓別人誤會下去讓別人遠離是最省時省力的解決辦法。然而對於漢娜她們卻不是，一直都保持著耐心，細心的照顧著她們，培育著她們。
這正是受到寵愛的證明。
“啊，真是的，我主什麼時候也能來寵一寵我啊。”
“嗬嗬。”麵對著茵菲爾的暴走，漢娜隻能用尬笑來應對了。
為了逃避茵菲爾施加的壓力，漢娜決定將注意力移往別處。在確認了四周的安定之後，漢娜下意識的用餘光瞥了阿狸一眼，打算研究一下阿狸現在的生態。
結果，阿狸的變化讓漢娜大驚失色。甚至都忍不住叫了出來。
“見鬼了！”
漢娜的驚慌叫喊聲馬上就打斷了茵菲爾的自怨自艾，她也下意識的向著漢娜的方向看去。
然後也。
“見鬼了！”的驚呼出來。
阿狸察覺到兩人的異常，施施然的睜開雙眼困惑的看了兩人驚詫的表情一眼之後再度無聊的閉上了眼，隻不過這一次卻是無聊的將頭放在茶桌上。
““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兩人並沒有停下。戰栗感從內心深處肆意而出，因為無法理解這過於異常的狀況，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但物質卻在不斷的消失。
雖然漢娜下意識的打算喊主人來解惑，但是在看到主人忙著工作的身影，卻又不忍開口。
【阿爾泰，忙嗎？】既然就連茵菲爾都看不懂，那麼現如今唯一可能知道的就隻有阿爾泰了。
雖然漢娜也想詢問正義之劍軍團的成員，不過漢娜自認和她們並不熟悉也並沒有什麼權限。
【什麼事？】待在備份服務器上的阿爾泰立刻給予了回應。
【額，我們見鬼了。】雖然遲疑再三，但漢娜還是脫口而出了。畢竟，短暫的無知並不可恥。
【見鬼？你在說什麼蠢話，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呢。頂多是短暫存在還沒見過的靈魂而已。】
阿爾泰的身影慢慢浮現在主人身後浮現，抱怨的同時也不禁看向漢娜和茵菲爾她們的方向。
“真的是！見鬼了！”在看到令漢娜她們驚異的現狀之後，阿爾泰不禁也喊了出來。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麼！”咋咋呼呼的阿爾泰實在是太令人新奇了，新奇到讓漢娜不禁將注意力轉回到阿爾泰的身上。
“阿狸居然在吃信息！”咋咋呼呼的阿爾泰不斷的將手伸向身後，拉扯著主人的肩膀。
“什麼啊，你打擾到我思考了。”
被阿爾泰打擾的主人口中吐出了不耐煩的語氣，想必專心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擾任誰都會感到不爽吧。
“我說的是現狀啊，阿狸正在吞噬信息啊。”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什麼叫這有什麼不對，這非常的不正常好嗎，阿狸又不是虛空生物，怎麼可能擁有吞噬信息的能力啊。”相較於主人的冷淡，阿爾泰則是慌亂多了。
“什麼叫不是虛空生物啊，阿狸就是啊。別看她這樣，她可是被人造虛空生物附身了啊。”大概是被阿爾泰弄煩了，主人歎了口氣之後才從沙發上起身。
阿爾泰也隨著主人的行動從背後轉移到主人的胸前，兩者就這樣一個人一臉無奈的表情一神滿臉驚訝的來到了漢娜她們的身旁，並把無聊的阿狸從桌子上抱起。緩緩坐下的同時，也將阿狸放到自己的懷中。
“這是怎麼回事？”阿爾泰不解的看向阿狸。
“就是這麼回事啦，過去安傑曾經喂給阿狸過一枚快要成熟的使徒的幼體，算算時間來看現在差不多也該成熟了吧。”
“你們在搞什麼鬼，喂給普通人人造虛空生物的靈魂，你們瘋了吧。”得知緣由的阿爾泰立刻瘋了一般的叫了起來。
“算是吧，最起碼我不認為我的邏輯和使徒們的邏輯符合正常人的標準。“主人一臉輕鬆的撫摸著阿狸的頭發，就像撫摸寵物一般。
“你們就不怕人造虛空生物誕生時的信息波動撕裂阿狸的靈魂嗎？雖然我不知道人造虛空生物到底是用什麼製造的，但這並不符合你們的標準製造流程吧。”
“確實，不過沒關係的。”主人在承認阿爾泰的猜想同時，也沒有露出絲毫的擔憂表情。
“要說為什麼的話，阿狸給她看看。”
“嗯。”伴隨著阿狸的點頭動作，兩隻小的翅膀，潔白的半透明翅膀，從阿狸的體內伸了出來。
不用猜就知道的由能量組成的翅膀，小到甚至與阿狸偏小的體型對比都過小的翅膀。輕輕的煽動，同時也昭示著阿狸對其的控製權。
“看到沒。”主人輕鬆的對阿爾泰問道。
“怎麼會，明明都處於半覺醒了，居然一絲波動都沒泄露出來。甚至就連我都無法看穿阿狸和一名人造虛空生物的靈魂是融合在一起的。”見到超乎想象的景象，阿爾泰的表情隻能用懷疑神生來形容了。
“否則你認為泛虛空文明是怎麼中招的？他們可不是傻子，對於敵後的滲透工作也做的相當好。隻不過麵對的對手實在是太過於超乎尋常了，否則和4個軍團2艘f型2個協處理器在虛空中耗上幾千幾萬年都是小意思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實在想不通的阿爾泰決定追問到底。
“怎麼做到的，我想想。”
“具體的技術細節已經遺失了，不過大體上就是研究保護虛空生物靈魂的信息波動場時因為詛咒而跑偏開始研究，波動場的誕生目的。自然一開始我就知道了波動場的目的是為了守護即將誕生的虛空生物的靈魂，但是我也不禁開始思考，如果讓虛空生物的誕生處於絕對安全的環境下又會如何呢？“
“眾所周知，虛空生物應該是虛空中某種屬性的代表，也就是秩序的一方。那麼為了守護秩序就去摧毀絕對安全的秩序環境，這種事情會發生嗎？”
“雖然虛空生物的靈魂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如此的環境下，不過強行將普通的靈魂反向操作又如何呢？”
“......”
“然後你就看到了，通過暴力窮舉法和逆向演化，我強行的為普通的靈魂賦予了秩序屬性並扔進了相較溫和的虛空環境，反而製造出了人造虛空生物，並且把她們的靈魂再度開始植入那時的使徒身上。所以使徒們的身體也從普通的能量生物開始進化成了虛空生物形態。”
“沒錯，你現在看到的阿狸雖然還處在普通的碳基生物狀態，但就靈魂來說，已經類似於虛空生物一樣了。所以吞噬信息這種事情，還是很簡單的。”
“你的腦子，絕對不正常。”聽過之後，阿爾泰看待主人的衍射徹底變了。
“畢竟那個時候我因為虛空宣言——也就是虛空生物的詛咒的關係多少有些不正常，所以在詳細細節的技術處理上，比如從萬物之中抽取秩序這一屬性的技術細節，我已經徹底無法理解和回想了。就連當初的操作記錄和技術數據，雖然保有但還是無法理解了。”
“可是，你到現在為止都保持著人造虛空生物的生產線吧。”
“嗯，不過也就這樣了。如果當前的設備被損壞的話，我估計我也沒辦法重建和擴增生產線了。“
“那天使之巢變成虛空生物又是怎麼回事？”
“嘛，我也不清楚，隻是記得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天使之巢的狀況不太對勁，然後就緊急封印了。“
“誒。”聽到主人的解釋，阿爾泰隻能發出沉重的歎息。
“還有茵菲爾你也是，別太過於欺負漢娜了，小心我把你丟進充足的化糞池裏。”
“唔...主人偏心。”被主人直接拒絕的茵菲爾，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哇好火大，滿格火！幹脆直接把木涅瓦文明給燒了算了。”艾的身影還未完全出現在客廳之前，她的咋呼聲就已經達到了擾民的程度。
“你又發什麼神經呢？”看到艾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忍不住翻白眼了。
這孩子都多大了，怎麼就是沉不住氣呢？雖說外表固定在了17歲時的模樣，但是好歹也5000多歲了吧。有了5000多年的時光和閱曆，為啥反而好像還不如還沒發育成熟的阿狸成熟呢？
“老爸你聽我說啊，一看到木涅瓦文明的產業吹噓我就來火。”艾的身影從空間中脫出之後立刻就把凜和伊萊莎丟在一旁的纏了上來。
艾作為一個大姑娘了絲毫都沒有任何避諱，直接就從身後抱了上來，宛如在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依我看，木涅瓦文明才是最受氣包的那個。現在艾都快把木涅瓦文明的最高權力機關11機關當受氣筒了，心情不爽了就敲打敲打踹幾腳。
“行了行了，人家好不容易發展出來的，就不讓人家吹幾句了？”聳聳肩的同時，我將艾的手拍開。
你看看茵菲爾和漢娜的眼神，她們現在都露出嫉妒的眼神了。這是正常父女該有的動作嗎？雖說艾和我應該都沒有想偏，但是奈何旁邊兩位都饑渴的要死啊，她們自己想歪我也是沒辦法的。
“吹歸吹，但明明是他們竊取來的。”艾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我的提醒，反而開始大聲吵吵起來。
“竊取來的？”聽到艾的話，我也不能當做沒聽過了。
5年前我雖然恢複了木涅瓦文明的獨立內政權，但依舊剝奪他們的對外交流權限。當然這在本地文明上來看是屬於嚴重的內政幹涉，是我打壓囚禁他們的表現。但本意並不在此。
我的本意很簡單，通過幹涉他們的外交來保護他們。他們雖然成為了i類文明剛剛開始邁步進入宇宙，但是從另一方麵來看他們也不過是一個剛剛邁入宇宙的初級文明而已。
暫且不說這個宇宙裏麵有幾十個iii類文明帝國，就是數千數萬的ii類文明都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
這裏的致命並非是講戰爭等侵略，正如之前所說，其實底層文明的資源真的沒有什麼可在意的。以當前木涅瓦文明掌握到的能源和資源來說，還真就不一定能比得上露西亞體內的隨意一塊能源水晶。
誇等級文明接觸最危險的行為，就是文化入侵。與文化入侵相比，生物圈的入侵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了。
所謂的文化入侵就是向即為一個國家或民族對它國或另一民族通過文化改造和思想改造而達到的征服行為。這樣的行為並非是高級文明故意而行的，正因為並非是故意的反而變得更加可怕。過去我在漢娜她們的母星上曾為了糾正文化入侵而燒毀過王都，這種行為雖然在他們看來是不折不扣的惡人，但本質也是一樣的，就是為了保護他們。
高等級文明的文化入侵麻煩就麻煩在他們實在是太過於甜美了，對於低等級的文明來說。一旦低等文明摘取了高等文明的饋贈，那麼這份甜美將化為毒品，逐漸的侵蝕和剝奪低等文明的獨立思考能力。漸漸地，他們會成為高等文明的奴隸，不思進取的同時不斷的依靠著高等文明而成長。如果高等文明能夠長久的持續下去也好，但是萬一不呢？而且即使高等文明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高等文明的世界觀也將對低等文明造成毀滅性的打擊。謳芬巴榮族成為流浪文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雖然很難說這種行為是是否錯誤，但我也在提放著。就正如我對待歸順我的文明一般，我會用生存權來壓迫他們獨立發展而非是單純的屈服忠誠於我。
對我來說最理想的狀態就是低等文明一邊受到我的奴役一邊掙紮求生，一旦對方的羽翼豐滿就可以脫離我的庇護，甚至能夠反咬一口的取回獨立權。這樣他們也一定能夠在複雜的虛空環境下獲得自己的一席之地，麵對其它類似的外部威脅時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