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是不是覺得受了委屈啊!”孝慈回過頭淡淡地道。
“曾皇祖母,那個賤……嘉貴嬪欺人太甚,我一時氣不過才動手打了她。她說曾孫女是賤婢。曾皇祖母,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嗚嗚嗚……”晗月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好啦好啦!別裝了!好像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母後平時都會對她禮讓三分,你竟然敢動手傷人。你可知道你這是在給你父皇出了難題?”
孝慈轉身向寧壽宮主殿走去,綠萍上前扶著孝慈。
晗月急忙跟上去有些不解地道:“曾皇祖母,怎麼會是給父皇出難題呢?什麼事總要講理吧!明明是她出言不遜,惡語傷人在先,這有什麼可為難的?”頓了下,晗月又道:“我打人是不對,父皇要如何懲罰,我絕無怨言,但她也必須受到應有責罰不可。”
“嗬嗬……心兒,你還小,許多事你都還不明白。大家都說朝堂與後宮就是兩個獨立的存在,但事實確實後宮與朝堂從來沒有分開過。”
頓了下,孝慈邊往台階上走著又道:“就算你父皇再疼愛你,若為了讓朝堂能太平,讓國家能安寧,讓百姓不受苦。他不得不犧牲你,就算對方千錯萬錯,你再有理。”
“憑什麼!他是皇上,一句話就可以讓人腦袋搬家。幹嘛要犧牲我!憑什麼?那他這個皇帝坐的也太窩囊了吧!還不如不坐。”晗月不服氣地憤憤不平地道。
“好啦!你不懂的。這次哀家不得不把你交出去了。哀家也救不了你。”孝慈走上台階站定後道。
“進去吧!”
“哦!”
孝慈走到床邊坐下道:“坐吧!心兒!”
“是,曾皇祖母。”
“心兒,你母後一向與世無爭,性格溫順。當年哀家是反對皇帝冊封她為皇後,無他,隻因她的個性實在不適合成為後宮之主,統領後宮。但你母後當年進入王府最早,也是先帝親封的王妃。”
頓了下,孝慈又道:“進王府以來,你母後從未有過過失。在別人眼裏她就是一個賢惠仁慈的王妃。你覺得這樣好嗎?心兒。”
“哦?問我啊!我覺得很好啊!沒毛病啊!”晗月不假思索道。
“嗯,其實哀家也認為她很好!但這是在皇家。皇家最缺的就是像你母後這樣的,但最容不下的也是你母後這樣的。她作為一個妻子是合格的,但作為王妃,甚至是皇後,她一點也不合格。”孝慈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道。
“曾皇祖母,心兒明白你的意思,後宮之中的爭風吃醋從來未消停過。母後的性格確實難以在後宮之中立足,哪怕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性格已經決定了她的命運。”晗月正色道。
“所有,我一定要保護她,不讓任何敢欺負她!”晗月嚴肅的臉上一雙眼睛露出凶光道。
“嗯,哀家明白!但有些事你要換個方式來解決比你直接了當來的更好。你是一時痛快了,可你可知你一時的衝動會讓多少人為此付出代價嘛?”孝慈端坐於床上,雙手再次拄著拐杖道。
“你母後已經被皇帝禁足於宮中,接下來很可能會是你的兩位皇兄,幾個小皇侄,甚至還有你母後的家族。”孝慈補充道。
“皇宮之中,動一人容易,動一個勢力難!而動一人卻又可能會牽動一個勢力。就是你父皇身為一國之君也不可能隨心所欲去動一個人。”孝慈語重心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