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翊幾人相視片刻,便大步跨入了山莊的黑色大門。跟隨著葉醉藍,轉過九曲回廊,眾人便來到一處空地前。
隻見空地四麵已經擺設了不少桌椅,桌椅後各色令旗翻飛。而木桌旁的椅子上已有不少人落座,看到藍翊幾人進入山莊,落座在椅子上的人都將視線落定在他們身上。
葉醉藍看著藍翊等人,便冷冷說道:“請吧……”見藍翊幾人並未有落座的意思,她瞥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既是武林大會,總歸要得到地圖的人都到齊了,才能開始……”
上官弘景一甩衣角,在離他最近的一張木椅上坐下來,便大聲說道:“好!本王倒是要看看,段慶初葫蘆裏能賣出什麼藥來!”
葉醉藍看著上官弘景,冷冷一笑,便轉身離開了空地。藍翊幾人也在上官弘景身旁的木椅上依次落座,等待著段慶初的現身。
卻說離開空地的葉醉藍,剛剛轉過屋子的拐角,便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息起來。她所受的內傷還未痊愈,眼下要讓自己看上去毫無破綻,著實費了一番氣力。
緩息片刻,她走到一間屋子前,輕輕叩響了屋門。
“進來……”屋內一聲回應,冷冷地讓她心驚。
葉醉藍推開屋門,走入室內,便看見段慶初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段慶初雖然已經上了年歲,可是臉上的硬朗輪廓卻絲毫不減當年。葉醉藍看著段慶初的麵容,隻見他雙鬢已經斑白,兩條濃眉斜飛入鬢。而他的唇孤傲地抿著,臉上一片沉靜之色。
這是她看了許多年的臉孔,從年輕時初遇他的那一刻開始。盡管他的身邊有著一個美若天仙般的女子,可是卻並不妨礙葉醉藍對他一見傾心。
就是這張麵容,讓葉醉藍傾盡了半生,放棄了一切,都在為他而活。在他被廢掉近半成的武功,自暴自棄的時候,是葉醉藍將他救起。
在他幾近瘋狂,報複赫連曼的時候,葉醉藍甘當他的左膀右臂。
而現在,即使葉醉藍不能成為他心中最愛的那個女人,即使他永遠有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葉醉藍也仍舊心甘情願的守在他的身邊,為他去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無關乎正邪,無關乎是非,隻要眼前這個男人一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隻是葉醉藍也會心傷,這二十多年無怨無悔的追隨,為什麼就換不回他一個溫柔眼神,哪怕僅僅是牽起嘴角,似是而非的一笑,都……換不回……
“怎麼?”坐在椅子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知道進到屋內的人是葉醉藍,但卻不明白為何她一言不發。
葉醉藍回過神來,急忙低頭跪倒在地,低聲說道:“回稟莊主,他們到了,安然無恙,隻怕武青他……”
“廢物!”段慶初坐在椅子上冷冷吐出了兩個字,隨後,他眯起眼睛看向葉醉藍,緩緩說道:“如果當日在巫城,你殺了他們……還用得著我在這裏坐陣嗎?”
葉醉藍低著頭,強忍著胸口的疼痛低聲說道:“屬下該死!”
“你當然該死!”段慶初突然大喝一聲,抬手一掌,淩厲地掌風穿透空氣,重重擊在葉醉藍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