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輕輕擺擺手,隨即便悄然躍出低窪處,朝著大帳的方向潛去。眾人跟在她身後,都默不作聲,暗中潛行。
雖然周圍潛伏著不少蒙古探子,但是他們的注意力似乎都被混亂的人群吸引了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夜色掩映下,顏夕眾人已經離大帳越來越近了。
接近大帳的時候,蒼楓將手探入衣襟中,拿出一排玉色毫針來。
“你做什麼?!”烏延低聲叫道,並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腕。
蒼楓沒有理會他,將手腕迅速一轉,逃脫烏延束縛的瞬間,玉色毫針寒光一閃,“嗖”的一聲輕響,便直直飛向大帳外的侍衛。
隻見玉色毫針絲毫無差地擊在了侍衛們的脖頸處。
烏延吃驚地看向蒼楓,正要提手向他襲去,卻隻覺的後領一緊,似乎是被誰用內力提起,腳下幾步虛浮。他隻覺得眼前景物快速一晃,待穩住心神的時候,竟然已經進入到了大帳內。
“是誰?!”烏雷都覺察出有人潛入大帳,厲聲喝道。
烏延輕叫一聲:“父汗……”
烏雷都急忙從桌前起身,幾步上前,頓時驚喜交加:“烏延!當真是我兒烏延嗎?”怕被蒙古探子聽到,烏雷都也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他的聲音卻顫抖著,就好像眼前出現的是幻覺一般。
“父汗!”烏延幾步上前,跪倒在烏雷都的身前:“父汗,我回來了。請父汗責罰!”
烏雷都抬起烏延的臉,仔細端詳了片刻:“果真是我兒,果真是我兒烏延……”然而下一刻,一個耳光清脆的落在了烏延的臉上:“逆子!”
烏延低下頭,他從未見過父汗從此盛怒之狀。卻也知道的確是自己闖下了大禍:“父汗,是孩兒錯了。”
烏雷都揚手又要打去,顏夕在一旁緩緩開了口:“大汗,如今烏延王子已經安然歸來,可巫城一戰……”
“唉!”烏雷都猛然停住手,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我真是被氣糊塗了,眼下巫城之事才是最重要的。來,裏麵說話。”
顏夕眾人隨著烏雷都進入大帳深處,烏延才從地上起身,他一把拽住蒼楓的衣襟,狠狠說道:“你對我父汗的侍衛做了什麼?”
蒼楓比烏延略大幾歲,但因得他一直在蒼淵穀中擔負著一些重要的事務,所以比烏延要沉穩冷靜的多。他見烏延瞪視著自己,便任由他拽著自己的衣襟。
蒼楓淡淡開口:“按穀主吩咐,給他們用了‘傾阮’。”
烏延低聲道:“解藥交出來。”
蒼楓輕笑一聲,唇角勾出一個輕揚的弧度:“傾阮不是毒,它隻是一種藥,那玉色毫針將傾阮擊入肌膚。隻會產生片刻的迷鈍。我們便可趁著這個時間進入大帳。但是他們從外表來看,沒有什麼異樣。不消半個時辰,傾阮自解,不僅如此,傾阮還可驅除夜深之寒。”
“當真如此?”烏延半信半疑地問道。
蒼楓冷哼一聲,甩開衣襟,頭也不回地朝大帳深處走去:“穀主的話,你自是聽見了吧,若你不信她,那我也無話可說。”
烏延聽到這話,氣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懷疑到了顏夕姐的頭上。隨即,他也急忙朝著大帳深處走去。
“大汗。”顏夕拱手行了一禮:“此次我派了蒼淵穀的一眾人前來,但似乎還並未趕到。至於你的信函,我已經交與心腹,想必朝廷也會派兵前來巫城。眼下顏夕有一個不情之請,既然烏延王子已經安然回到烏薩,可否請大汗撤兵,不再攻打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