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翊驚訝的張大了嘴,又看向眼前的男孩,可他絲毫不驚,反而是一臉期待的模樣。藍翊“啪”的一聲跪倒在地:“師父,翊兒不能從命。”師父唇角勾起一個笑意:“怎麼?你怕了?”
藍翊看著師父的笑容在燭火映襯下,變得漸漸猙獰起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剛來這裏的時候,而眼前的不是師父,是惡鬼,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原來曼姨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殺人便是被殺。藍翊喉頭一動,輕聲說道:“翊兒不怕。”師父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不怕,就比試比試。”可藍翊還是搖了搖頭,師父道:“怎麼?你怕打不過這孩子?還是說你怕自己失手殺了他?”
藍翊垂下頭,默不作聲。師父冷笑一聲,密室中的燭火隨即抖動起來,藍翊知道師父動怒了,而一波清冷的殺氣正衝擊著自己的身體。“小娃兒,若是你輸了,那便是死了,這孩子出手比你利落,你不會覺得難受的。”師父說道。藍翊看向那男孩,隻見他頭微揚,不屑的斜視自己,做出一個挑釁的姿勢來。又聽得師父繼續道:“若你是怕自己殺不了他,那為師提醒提醒你,你那懷中的短匕首,隻需催動內力,在他脖頸上那麼輕輕一劃,便大功告成了!”藍翊猛然將手放在胸口,原來他知道!原來師父他一直知道我懷中藏著一把匕首。此刻他看向師父猙獰的麵孔,突然嚇定決心一般大聲說道:“你是個惡鬼!我不要你做我師父!我的師父永遠隻有楚伯伯一人,他給我這把匕首,是讓我用來救人的,而不是殺人!”師父一陣狂笑,聽得藍翊渾身驚軟:“救人?笑話!一把小小的匕首又能救得了誰?”藍翊叫道:“我爹和楚伯伯說過,隻要我好好習武,就一定能成為俠客,除盡江湖惡人!”
師父冷冷說道:“可是…你現在也許就要死了…”這時,站在一旁的男孩喊道:“師父,別和他廢話,讓我來收拾這小子!”隨即那男孩雙手齊出直直衝著藍翊麵門而來:“看招!”藍翊急忙側身一躲,輕鬆避過了他的第一擊。男孩仿佛沒有料到,又回手朝藍翊肩膀抓去,藍翊運足氣力,左手一擋,又閃出幾步之外。
那男孩又如小獸般撲打上去。頓時,兩人纏打在一起。兩人師父則站在台階上冷冷看著,藍翊被那孩子處處緊逼,看似毫無招架之力,但他心中卻知道,那孩子急躁,求勝心切中諸多破綻,周身旋護不力,死穴太多。而藍翊卻沉穩冷靜,心思縝密,躲閃之中,招招扣緊那孩子的破綻,卻是點到為止,不使內力。想必也知道自己若一掌下去,便會要了那孩子的命。
兩個少年激打正憨,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觀看的師父,不時的輕搖頭或者點頭。藍翊旋身一動,將那男孩就力甩出,男孩打的疲累,上風站盡卻沒能傷到藍翊一根汗毛,此刻被就勢仍甩出去,一個踉蹌便跌坐在台階上。而藍翊也不攻過去,他回頭看看師父,隻聽得師父冷冷說道:“輸了便要受罰。”
男孩垂下頭。藍翊見師父伸出手朝著那男孩的頭頂而去,他突然摸出懷中匕首飛身上前,朝師父的手臂刺去,然而近前之時,他卻猶豫了一下,師父這幾日慈愛的麵容突然在腦海閃現,就在愣神當口,便聽見師父低聲道:“猶豫,會給對手一個絕好時機,而為自己招來死期…”
頓時,師父掌心一轉,朝著藍翊襲來,藍翊猛然出掌,毫不畏懼的對上師父的掌心。師父微微一笑道:“好小子,有膽識。”另一隻手便朝著藍翊肩膀而去,哪知藍翊借著對掌內力將自己向後一推,腳下靈動幾步,突然間退避出去。師父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驚訝的問道:“這步子你如何學會的?!你見過誰?”藍翊道:“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