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麼你還在替他們惋惜嗎?”上官弘景麵無表情的發問。
騎在馬上的人隨意擺了擺手,笑道:“七弟說的哪裏話?當然是你安然無事才是最好。”
上官弘景輕輕一躍,從馬車上跳下,而上官嘉旭也下馬,二人站定。隨後上官弘景開口說道:“二哥倒是趕得很及時呢?好像是知道這裏有事要發生似的。”
上官嘉旭聽到這話,收起笑容,臉色有些難看:“七弟,你這脾氣可得好好改改,怎麼弄的誰都想殺你似的。說來也巧,今日我去狩獵了,回城時帶著護衛剛經過,便看見烏薩國的人襲擊馬車。就趕忙來相助於你。可七弟你卻這樣說。”
上官弘景臉上浮出一個笑容:“如此說來,七弟要再謝過二哥了。不過為什麼烏薩國的人會……?”
上官嘉旭將朱紅色的披風向後一撩,說道:“七弟你也知道,近日巫城的戰事越來越緊張了,蒙古那邊的攻勢日漸猛烈。並且從巫城那邊傳言說,烏薩國的烏延王子不見了。不過沒想到的是:矛頭居然直指我朝,說皇上派人挾烏延王子為質,以此來警告烏薩國,不得相助蒙古,侵我領土。”
上官弘景衝口道出:“笑話!”上官嘉旭也點點頭:“定不是皇兄所為。我懷疑是蒙古的吉達王爺的離間之計,這幾年來我們與烏薩生意往來,烏薩商人對我城池的格局也算熟悉,若是能尋得與烏薩統一戰線,對於連巫城都久攻不破的吉達王爺來說,豈不是找到了極好情報網?”上官弘景又問道:“那為何烏薩的強弩手襲擊的是我?”
上官嘉旭剛要張口,卻看到起先追逐強弩手的一眾護衛回來了。
“如何?”他問道。一眾護衛跪在他麵前,最前方的領頭護衛答道:“回……回王爺,恕屬下無能,他們……都跑了……”
上官嘉旭又問道:“全跑了?”領頭護衛又答:“回王爺,全部逃脫了。”下一刻,上官嘉旭手中的馬鞭迅速的抽在領頭護衛的身上:“廢物!你們這群廢物!”說著便不停地抽打著跪在地上的護衛。
上官弘景站在一旁皺著眉,看到二哥抽打的越來越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樣子,抬起右手,在身側做出一個龍爪的樣子,瞬間,上官嘉旭的手便被一陣氣流遏製著,鞭子在半空來回顫動,卻再也打落不下去。
“七弟你別插手!這幫廢物居然把強弩手全放跑了!”
“二哥。”上官弘景略一用力,那鞭子便從上官嘉旭的手中飛離,穩穩落入自己的手中。上官嘉旭揉了揉發麻的胳膊,厲聲道:“七弟,我說了你別插手!”上官弘景微微一笑:“二哥,你教訓手下,我不插手。不過眼下,我想借他們一用。”
上官弘景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幾個護衛,對跪在地上,左臂已被抽打出血印的領頭護衛說道:“先把他們給我抬回王府吧。”
領頭護衛抬頭看向上官嘉旭,他悶聲說道:“還不快去!”
“是。”幾人起身,七手八腳的抬著七王爺的護衛便向王府方向走去。上官嘉旭這才嚷道:“回府!回府!好心情全都被破壞了。”順手指了指幾個護衛:“你們幾個,牽匹馬來,送七王爺回府。”說著便起身上馬,俯視著上官弘景:“七弟,今日你受驚了,天色已晚,你回去好生休息著。這件事情我連夜就進宮向皇兄稟報。”說罷,將韁繩一拉,調轉馬頭,“駕~~”,鞭子一揮,馬兒便向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動起來。其他的護衛們也都調轉著一路小跑,跟著馬兒離開了。
上官弘景看著那紅色的披風被風吹得飄起,又想到上官嘉旭並未解開他的疑惑,暗自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隱瞞了什麼。不過若是皇兄與二哥都不言說,他亦不想過問。朝中之事,是上官弘景一直避免也不想卷入的。他想要的,隻是縱馬狂奔,遠遠的離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和三五知己醉酒狂歡。沒錯,他想要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王爺。請上馬~”眼前一匹棗紅色的馬不耐煩的噴著鼻息,上官弘景輕輕撫摸了一下它的鬃毛,起身上馬。
“王爺!”抬著護衛的人突然驚叫起來“短弩上有毒~~”上官弘景打馬向前趕去,發現凡是受到短弩攻擊的人,傷口處全部是一片淤黑,連傷口本身都已經看不清楚了。
“快!快回王府!”上官弘景大聲吩咐。眾人加快步伐,一路小跑,不一會便到了青雲街的王府門前。上官弘景躍下馬,急匆匆進入府門,便大聲喊道:“快!快去叫子墨過來。”丫鬟聞聽轉身就朝著子墨的屋子跑去。不一會,子墨便跟著丫鬟匆匆跑入正廳,正廳的地板上一排放著九個護衛,神色痛苦。或胸前,或上臂,或腿部,凡是有傷口的地方,淤黑已經全部擴大。
“怎麼回事?”子墨一進門就問站在正廳裏的上官弘景。上官弘景簡略答道:“在聖榮街的時候,遇到了烏薩國的強弩手,應該是短弩上被塗了毒。”子墨蹲下身,細細的查看了傷口,上官弘景皺著眉等著子墨說話,卻聽得子墨緩緩說道:“不對~~”上官弘景疑惑道:“什麼不對?”子墨站起身,直直盯著上官弘景道:“這不是短弩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