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翊驚醒坐起時,發現居然是舉行拜會大典的草地上,他的身旁是同樣迷茫的上官弘景、子墨和無遠。“怎麼回事?”四人麵麵相覷,都是一臉茫然。眼前的桌上擺滿了酒菜,其他的人陸陸續續的落座在各自的桌前,等待拜會大典開始。但很快,他們四人就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們,竊竊私語。
“那就是羽颺少爺嗎?嘿嘿,看不出啊~~還有這愛好。”
“你說那四個人是不是都一樣呢?”
“哈哈哈。誰知道呢。哎,不過我說,除了那白衣小子不知道是何門何派,那羽颺少爺身邊的不正是涼城無卿玨的孫子無遠和黜清穀醫聖手的徒弟子墨嗎?看不出,看不出啊~~”
“那個白衣的,聽說好像是上官皇族。不過,不管怎麼樣?羽颺少爺可是公然求親了吧?哈哈哈哈。要是被南宮莊主知道了,他們四個就死定了。”
笑聲與話語傳到四人而中,子墨與無遠同時看向上官弘景,他卻隻是呆呆的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三人的眼光同時落到了藍翊身上。
“當眾求親!!藍翊,你不會吧!”無遠看著藍翊,似乎不相信藍翊會做出這樣衝動的舉動。他所認識的藍翊雖然年紀不大,但永遠都是沉穩睿智的。怎麼今天會做出此等舉動?他隻記得那紅衣女子飛下蓮台時,突然船艙被一片大火包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暈過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求親又是怎麼回事?轉頭看看子墨和上官弘景,表情都和他一樣一臉迷茫,也是一無所知。
藍翊揉了揉腦袋,除了悶疼之外,他似乎什麼都記不起來。南宮塵……驚鴻……她的眼眸……
“羽颺少爺。”
藍翊抬頭,看到一個穿著杏黃衫的男子,帶著嘲諷的笑容看向他。“不知道唐少俠有何指教?”從藍翊繃緊的麵容來看,他並不待見此人。“都說我唐颯*倜儻,欽慕美人兒,不過今日在羽颺少爺麵前,我唐颯甘拜下風。”
自稱唐颯的人,是烏蕭山唐門主的大公子,唐門以刀法出眾稱道江湖,門主唐肅的雀蛇刀也是江湖人士爭相稱讚的利器。唐颯作為長子,本應遵循唐門刀法“傳男不傳女”的祖訓來繼承雀蛇刀,誰知這唐颯自幼不愛習武,卻生性*,喜好拈花惹草。唐肅膝下僅有這一不爭氣的兒子和一個病怏怏的女兒。唐颯如此浪蕩,唐肅斷不願將這雀蛇刀相傳,而唐颯也不願擔起支撐唐門的責任,這烏蕭山唐門近年越顯敗落之勢。
藍翊看著眼前的浪蕩公子哥,臉越發的冷下來“此話怎講?”。
“羽颺少爺有所不知,這剛才,我們可看了一場好戲呢~~~”唐颯故意將尾音拉長,周圍的人聽到他這般戲謔的聲音,不由得都笑了起來。“哎呀~~話說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南宮山莊的路,都能通向澤湖,一年一度的水台舞樂之禮可沒人想錯過呢?不過今年收獲更多啊~~哈哈哈哈。”
“你找死!”無遠看到他用這樣的語氣嘲笑著藍翊,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氣的頭腦發昏,衝上去捏住了唐颯的脖頸。“無遠,放開,讓他說下去。”藍翊冷冷的說道,他的聲音已經完全失去了溫和,像是冰一般的寒冷。腦袋裏隱隱約約回想起南宮塵跳舞的場麵,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咳咳咳~~~”唐颯傳了幾口氣之後,狠狠的瞪了無遠一眼。像要立馬報複一樣,他提高嗓音大聲說道:“試問天下向羽颺少爺這樣的人能有幾個?居然當眾向南宮公子求親,難道羽颺少爺隻愛男子不愛嬌娘嗎?”
“南宮公子?!!”子墨三人同時驚叫。
“蘇陌嗎?他是南宮公子?你向他求親?”無遠大叫。除了那個紅衣少女,他們見過的男子就隻有蘇陌了。難道他是南宮家的……?可是藍翊他怎麼會?
“啪”隻見藍翊手中的酒杯碎成生生被捏碎了。強忍怒氣低聲向三人說道:“是水台上跳舞的那個人。他才是南宮塵。是他裝扮成女子,存心看我們的笑話。”
子墨三人麵麵相覷,紅衣少女居然是南宮公子?!不過話說回來,這南宮公子長的也太嬌美了吧。這怎麼看都是個宛若天仙的少女啊。
看當下的情形,除了他們四人,其他人應該是沒有近距離的看到南宮塵,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嘲笑藍翊的話語來。若是他們親眼見了南宮塵的容貌,恐怕也隻看到嬌女子,為之迷醉。
藍翊沒想到,一句酒後醉言居然讓他落進南宮家兩個少爺設下了的這樣一個圈套裏。花鴆,南宮塵。不是比武,亦不是比德,更不是比飲酒作對,而是他藍翊被愚弄了,並且是在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麵前。他恨,恨自己放鬆緊惕喝下了毒酒,恨自己居然看著南宮塵看到發癡,更恨自己一時鬼迷心竅,居然不分男女,硬是被南宮塵弄到顏麵掃地。他居然,居然把一個男子看成了驚鴻一般美妙的女子不說,竟然……藍翊將手放在胸前,撲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藍翊!”“藍翊兄!”上官弘景三人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