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說星宿穀仍有二十八個族,但像送水師傅這樣隻剩一人的族應該也還有。一個隻有一人當族長和族內成員的族群,不得不說,確實有些悲涼。
用力一推,大門便輕輕地向後旋去。深吸一口氣,我們走了進去。
一進大門,就看見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正在大堂前的花園玩耍。
三個小男孩都隻有四五歲的樣子,圓圓的小腦袋上依次剃著一撮、兩撮、三撮頭發,看上去頗為可愛……
見到我們進來,三個小男孩停止了玩耍。頭上隻頂著一撮頭發的小男孩率先跑過來怒道:“你們又是哪一堂的人?父親和叔叔他們已經認過錯、道過歉了,你們還這般窮追不舍,當真是以為我虛日鼠一族怕了你們不成?”
我們一愣,隨即笑道:“小屁孩,我們一句話都還沒有說,你就這樣吼我們,難道以為我們怕了你們不成?”
“你們三個小兔崽子,可別再給我們惹事了!”這時有三個穿著黃白色襯衣和月藍色窄褲腿褲子的矮小男人火急火燎地從大堂內行出。
為首的一個人恭敬的向我們拜了拜,道:“不好意思,我這小侄兒不懂事——王、王旭峰?”
聽到對方叫我的名字,我卻茫然道:“你們是誰啊?”
夏鶯在一旁輕笑道:“還能是誰?不就是那三個和我們不打不相識的大叔們麼?”
“哦。你們是曹木、曹林、曹森!”我恍然道,但是卻依舊有些疑惑,“你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幾個小時前,在摘星殿大堂的時候,因為一直有事情牽製著我,我也沒有仔細地在玄武堂中尋找他們的身影。現在見著麵了,眼前的三人卻讓我吃了不小的一驚。
隻見曹木此刻在鼻子下麵留了一小撮胡子,看上去像抗戰劇裏的小日本一樣;曹林在鼻子下方兩側留了兩小撇胡子,看上去像古裝劇裏的師爺一樣;而曹森則在下巴處也留了一縷胡子,一共是三撮,看上去,好像老了的師爺一樣。
曹木尷尬地一笑,道:“不是去年分開的時候,你說我們長得一樣,不利於區分,而既然我們的名字是疊加的,所以你建議我們把胡子也弄成疊加的麼?”
“呃……我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罷了,沒想到你們還當真了……”我訕笑著。
然而我和曹木之間的尷尬曹森卻仿佛看不見似的,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因為你的建議,我把我兒子的發型都給弄成疊加的了。”
我看著一旁因為大人間關係的轉變而一臉迷茫的三個小家夥,不想再在這上麵糾纏,連忙轉換話題道:“原來他們是你的兒子啊!看上去倒是比你聰明多了。對了,曹木老哥和曹林老哥的孩子呢?”
我話音一落,曹木等人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去,場麵一時間變得尷尬了起來。
良久,曹木歎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我們虛日鼠一族比較特殊,族中規定,每一代都隻能有一個人能娶妻生子。我們的父親在上一輩中排行老二,因此到了我們這一代,就輪到老三了。我和老二是不能娶妻生子的。”
“這麼慘啊!”我喃喃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廢除掉這條族規麼?這根本不符合自然規律啊!”
曹木黯然道:“族中沒人會廢除這條族規的。”
曹林也在其身後點了點頭。
一旁的夏鶯這時問道:“那這三個孩子的媽媽呢?可以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麼?”
聽到夏鶯的請求,曹木沉吟許久,方才對呆立一旁的三個孩子道:“曹文、曹武、曹斌,你們先在這外麵玩,叔叔要和客人說些事情,不許進來胡鬧哦。”
說完,曹木三人便帶頭向大堂內走去。
在大堂坐定後,曹木方才開口道:“老三,這事還是你說吧。”
聞言,向來憨厚老實的曹森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悔恨。
隻聽他道:“我老婆她,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和夏鶯、小雪聞言,皆是一驚。
夏鶯有些激動地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呢?難道是她身上有什麼疾病麼?但以你們玄武堂的實力,隻要她不是病入膏肓,應該也不至於病逝啊?”
曹森臉上的悲痛越發地濃鬱起來:“是我太自私了,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死。是我害死了她……”
夏鶯聞言愣了半晌,隨即突然大怒道:“她是你害死的?”
曹森痛苦的點了點頭。
我也沉下臉來,道:“曹家三哥,上麵下令叫你們叛亂我還可以認為你們是被逼無奈。但若是害人性命,而且這個人還是你的妻子的話,那可就真的是罪無可恕了!”
曹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你們殺了我吧!”
嗡的一聲,一朵燦爛的十八花瓣靈蓮旋轉著祭出。
夏鶯怒道:“你以為我不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