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給了人類一份最好的和一份最壞的禮物,
最好的禮物是尊嚴,
最壞的禮物也是尊嚴。
對外公的思念以及家裏麵的壓力促使我做了一個早就該做的決定:去看看外公。
夏鶯也要和我去。
向母親問清楚了具體方位,我便和夏鶯走了出去。母親好像想安慰些什麼,卻終是什麼都沒說。
再次走過那些狹窄的巷道,鄰居們的讚美聲依舊不絕於耳。大都是誇讚夏鶯的美貌以及我的福氣的。隻是如今聽著這些話,我心裏卻很不是滋味,有些委屈,有些苦澀,有些不甘……
中間乘車和走山路的過程就略去不說了。我和夏鶯先是來到了外公以前的住處。
院外的槭樹綠得正旺,但院內卻不聞任何人煙。
步入屋內,空蕩蕩的,不見任何物事,顯是已經有人整理過了。唯有在土爐灶旁,歪歪斜斜地立著一把火鉗。
曾幾何時,這把火鉗上夾著黃燦燦的烤玉米,而我卻說出了再也不認外公的混賬話。
再看另一旁,破損的牆壁已經得到了初步地修複。
我突然感覺有些慌亂。
外公呢?
你怎麼不在了?你的東西怎麼不在了?火鉗還在,但是上麵的烤玉米呢?
你怎麼能消失得如此徹底?
夏鶯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算了吧,外公已經不在這裏了。
接著,我又帶著夏鶯來到了外公的墳前。
這是外公屋旁側山的一處山腰。墳修得很是樸素,由一些規則的石塊砌成。在墳的四周,沒有一根雜草。
墳是新墳,一如外公生前的容貌。
夏鶯紅著眼圈道:“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的外公呢。他挺偉大的,就和爺爺一樣。我很感謝爺爺,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我。可我更感謝你的外公,因為沒有他,你就沒有了。”
我們兩人都悲從中來,正待好好地安靜一下。卻在這時,來了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不速之客。
這三人穿的都是一件黃白色的襯衣和一條月藍色的窄褲腿褲子,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裝扮,應該是農夫。可他們的身體又太小了,目測過去,三個男人竟然都隻有一米五的身高,衣服和褲子在他們的身上就像歌唱家的蓬蓬裙一樣,極不搭調。這讓我不禁懷疑,他們究竟能否拿得動鋤頭?
左邊的那人結巴道:“大、大哥,按照剛才那些農友的說、說法,這應該就是那劉複之的墳了吧?沒、沒想到他已經死了。這下我們還、還怎麼替父親報仇啊?”
右邊那人道:“二哥,這還不簡單,直接把他的墳毀了唄。”
我和夏鶯聞言,都對他們怒目而視。
當中的那人道:“不行。同為道友,如果鬥法將已死之人都牽扯了進來,又與那些魔道何異?”
三人說著,漸漸走了過來。
夏鶯怒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