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以我這殘缺的三瓣黑蓮,如果要贏得這一場勝利,就必須利用式神的缺點。
式神的缺點是什麼呢?
答:汙穢之物。
廁所裏麵會缺少汙穢之物麼?
答:不會。
我嘴上浮出一絲自信的笑容,掏出衛生紙,做了我方才沒有來得及做的清潔工作。然後又提上了褲子,看著對麵的兩位式神。
其中一位式神說話了:“你打不贏我們的。知趣的話,就交出你身上一半的血液,不要反抗,這樣我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我挑了挑眉毛:“給你們一半血液,那我還能活麼?”
另一位式神皺了皺眉,簡明扼要的說了一個字:“上!”
兩個式神說著就衝了上來。
我拿出我剛才清潔用的廁紙,對著其中一個式神道:“疾!”三瓣黑蓮發出微光,隨即我手上這張帶著惡臭的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掠而出,貼在了那式神的腦門上。那式神突然痛苦地大叫一聲,化為一陣青煙消失了。隻留下一片紙人從空中飄落。
我心中一喜,心想這張用過的廁紙比外公的符紙可好用得多了。
而另外一位式神卻無動於衷似的揮著紙刀,繼續向我劈了過來。
我心中一陣苦笑,這式神難道隻有智慧,沒有情感麼?
當下,我也隻能指揮著我的黑蓮,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噗”的一聲,黑蓮將式神擋了回去,但自身的光芒卻變得極其微弱。而我也是被震得一陣氣血翻湧。
形勢得到緩和,我連忙運起周身的靈力,指著一堆隔間內尚自留存著的汙物,大叫一聲“疾!”。
又是“噗”的一聲,黑蓮顫抖著消失了。
但是卻也有一小坨汙物向著式神飛了過去,粘在了他的身上。
“嘶嘶”聲大起,廁所內瞬間騰起一股惡臭,也不知是式神灼燒後的味道,還是汙物灼燒後的味道。
最後,當第二個式神也化為紙片的時候,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快速地洗了手,向教室奔去,一刻也不敢停留。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派出更多的式神啊?
我從來都沒想過我人生的第一戰居然是在廁所裏結束的。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我是用汙物才獲得這第一戰的勝利的話,我以後就不用混了。
回到教室,我不顧正在陶醉的老師,大聲叫道:“曹剛,你給我出來!”
曹剛看到我連衣服都沒有亂,似是有些吃驚。
曹剛走了出來,用一副惡狠狠的口氣道:“幹什麼?”
我怒道:“幹什麼?你居然還問我幹什麼?你上一次就差點把我害死,這一次居然又差一點把我害死!我和你之間難道有什麼深仇大恨麼?你這樣做不覺得有些過分了麼?”
他愣了一下,道:“你在說什麼啊?”
我道:“你裝什麼裝?”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說:“不會那麼嚴重吧?我隻是讓我們當地的一個道士嚇嚇你而已啊。”
“嚇嚇我而已?”他的聲音軟了下來,我的聲音卻強了上去,“嚇嚇我會找一隻鬼仔吸我的血?嚇嚇我會找兩個式神用刀砍我?”
他有些慌張起來,全然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我不知道啊。我確實是隻讓他嚇嚇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今天我就隻帶了兩個紙人,看到你去上廁所我就把它們放了出來。那個道士說這兩個紙人隻會在空中跳一下舞,不會傷害到你的。”
“老夫差點去閻王殿跳舞了!”我沒好氣地道,差點以“老子”自居,好在及時改了過來,“你家住在哪?那個道士叫什麼名字?”
他道:“我家就住在離這縣城有兩小時車程的老虎村,至於他叫什麼名字,我就不清楚了。隻知道他以鬼骨子自稱。不過這個骨是骨頭的骨,不是山穀的穀。我們那誰家辦喪事,都是他幫忙超度的。”
我冷笑道:“好你個鬼骨子,一字之差,果然天壤之別!”
我暗想,既然你派人找我的話,那不如我也派人找你吧。我要以“裝神弄鬼”的名義檢舉你,讓政府收了你的器具,看你還怎麼作惡!
這樣想著,我當天就寫好了一封舉報信,投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