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爺子發話,她也不敢繼續留在關帝廟了,就帶著陳夢瑤走了出來。
青石場前麵停著一輛白色的英菲尼迪,那是她們的座駕。
丁寧好像很喜歡的圍著這車轉了一圈兒,還在車天窗的部位看了看。
吳姨眼珠轉動了一下,看了看丁寧,覺得這似乎是一個挽回關係的好機會,雖然不定親了,可至少不能豎立這麼一個敵人,於是就對丁寧道:“丁寧,你也是大孩子了,暑假之後你就到濱海市上學了,吳姨就在濱海,你有事隨時可以來找吳姨,咱們就算做不成一家人,可畢竟還是有交情的。”
說完她指了指自己的車:“看到這車了吧,一百七十萬,吳姨別的不敢保證,隻要你踏實肯幹,吳姨保證你工作三年就有這麼一輛。”
丁寧回頭看了看吳姨,胖臉上露出一絲貌似誠懇的笑容:“吳姨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幹事兒死板,一根筋,認準一條道就要走到黑,恐怕並不適合在您手下工作。”
“這是好事啊!男孩子就應該有一個執著的性格,沒有這麼個性格怎麼能成事呢?吳姨就不喜歡那些幹什麼事兒三分鍾熱血的人,你這個應該叫……對!叫釘子精神,好習慣!”
“哈哈,吳姨太誇獎了,釘子精神確實是好習慣,可單單有釘子是沒用的,沒有錘子在後麵給釘子動力,釘子也前進不了啊。”
“沒關係,沒關係,吳姨願意做那個錘子幫助你,相信你師父他老人家……”
“吳姨是說,我是釘子,你就是錘子?”丁寧突然板著臉問道。
“啊,沒錯,我是這麼說的。”吳姨楞了一下,不知道丁寧的意思。
“我看也是如此,這山路不太好走,吳姨走路過橋的時候小心一點,那就這樣吧,慢走不送。”丁寧突然變了臉,轉身走回了關帝廟。
“這死胖子,什麼意思呀?”吳姨疑惑的上了車,嘴裏慢慢的咀嚼剛才的對話。
“你是釘子,我是錘子……我是個錘子?”
“不識抬舉!我是錘子?那個死胖子才是錘子!居然敢拐彎罵我,沒有見識的土包子!十三那個娘們兒也不知好歹,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的情人了嗎?你有本事的話還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看看她那個狐狸精的樣,三十多歲還弄的跟小姑娘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貨,我呸!我跟你說夢瑤,等丁寧到了濱海一中,你一定給他點顏色看看!”
吳姨在車裏罵罵咧咧的,旁邊副駕駛上陳夢瑤靠在那裏,聽到母親的一通怒罵,心裏也有點火氣了。
“媽你放心,過了暑假丁寧就要去一中上學了,他高一我高二,一中追求我的人多的是,我到時候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那就好,把天窗打開,氣死我了,憋的慌。”
吳夢瑤依言打開了車頂的天窗。
天窗剛剛開啟,好像有什麼紙張撕裂的聲音傳來,不過車內的二人都沒有注意到。
兩個小時之後,鼻青臉腫的吳姨和她女兒正和交警做筆錄。
“你們不相信我?你們居然不相信我?我們被水衝了,一驚把車開溝裏去了,臉上和身上的傷都是被安全氣囊打的,還有還有,你們看看我這車裏都被水泡成什麼樣子了!”
“我們看到了,但我們無法相信您的解釋,這水怎麼可能在天窗那裏落下來呢?據我們所知和氣象台的預報,這幾天濱海都沒有下雨。”
吳姨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是那些交警很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領隊的人收起了筆錄,禮貌但是不容拒絕的道:“可以了吳女士,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這一次的交通事故都是你們自己本身的責任,因為事發的時候除了你們母女沒有第三人在場,事故認定的結果我們會很快給您送去的,拖車來了,我們走了,再見!”
交警走了,吳姨沮喪的坐在了地上,她自己都難以相信今天發生的一切。
陳夢瑤忍著被安全氣囊打的酸痛的傷,走到了側翻的英菲尼迪旁邊。
剛才交警勘察現場的時候,將一張半截紙條隨手扔到了一邊,陳夢瑤注意到了卻沒有說話,因為有些話,就是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時候,她將那被遺棄的半截紙條揀了起來。
那半截紙條本來是粘在天窗上的,中間部分被撕裂了,上麵寫了個“水”字。
看得出紙條還有上半部分,可已經找不到了。
陳夢瑤悄悄的將紙條攥在了手心,眼睛裏閃過一絲女人特有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