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平穩了一下氣血,站起身,環視了一下四周,在人群中找出了那茶館的掌櫃,記得吳齊和自己說過,茶館的老板是他的朋友,於是蠍子向那掌櫃的走去。
掌櫃的看見蠍子向自己走來,驚恐得拔腿便準備向茶館裏躲去,蠍子立刻喊道:“掌櫃的,莫怕!”
掌櫃的知道自己是跑不了,轉身,臉上勉強擠出不自然的微笑,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舌頭有些打結的問道:“公......公子......有......有......有何吩咐!”
蠍子思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為吳齊澄清一下,於是便說道:“掌櫃的,你不要怕,這件事和吳兄弟沒有關係,那些人應該是衝著在下來的,在下和吳兄弟萍水相逢,瓜葛不深,也不知他的住處,聽聞你們家老板和吳兄弟是朋友,吳兄弟現在已無大礙,煩請掌櫃的代為照料一下!”說著從腰間錢袋中取出一些甲骨石碎片,遞給掌櫃的道,“勞煩了!”
吳齊是風城土生土長的人,掌櫃的對吳齊也很熟識,當然知道蠍子話中不假,再怎麼說吳齊也是自家老板多年的好友,原本若是蠍子自己走了,拋下吳齊不管不顧,自己也是必須要代為照料的,現在白白多掙了幾個甲骨石碎片,掌櫃的頓時心情就曬出了小太陽,連忙抱住道:“公子放心吧,吳齊是老夫看著長大的,老夫自然不會將他就這樣拋在大街上不管,公子放心吧。”
“那就好!”蠍子說了聲,轉身便向那依然趴在地上,眼神從恐懼到茫然,再到不可思議的紗帽男走去。
看著步步逼近的蠍子,紗帽男在心中開始臆想接下來的情節,按照一般故事的發展,蠍子應該是用手中的古劍指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說出指使自己刺殺行為是何人,可是自己能說嗎?紗帽男眼神忽然堅定了起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做好了視死如歸,打死都不說的準備(要知道說了,那隻會更慘,還會累及家人)。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蠍子隻是站在他的麵前,麵容冷若冰霜,居高臨下,就像一位俾睨天下的女王一般,讓人打心底發寒,同時他忽然感覺心中陣陣空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失一般,半晌之後,隻見蠍子冷笑了一聲道:“真沒想到,秦家竟然如此快的得到消息,我還沒有來得及找他們,他們倒自己找上門了,看來,這是硬逼著我先下手為強啦?”說完,便一劍封喉,解決掉了,一臉詫異,到死都不知道蠍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幕後主使是秦家的紗帽男。
運用了記憶索取,蠍子感到自己氣血倒流得更加厲害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知道自己必須在自己意識還清楚的時候離開這裏,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毒逼出來,或者進入水晶宮中找到可以抑製體內毒素的草藥。匆忙往口中塞了一些孟奇給的解毒丸,蠍子便離開了此處。
沒有心思選方向,也不能運行任何能量,蠍子隻是埋著頭徒步飛快往前走,終於在走了不知多久後,來到了一處渺無人煙的密林。此時,蠍子的身體已經極度疲憊虛脫了,她背靠著一顆大樹,坐下,捂著胸口喘息了半天,接著盤腿而坐,開始運氣準備將體內的毒逼出,心說,既然吳齊體內的毒能夠被自己逼出,那自己也一定能自行將自己體內的毒逼出來。
可是她想錯了,她在幫吳齊逼毒的時候,身體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是此時她的氣血是倒流的,強行運用能量隻會適得其反,終於,蠍子支持不住,一口黑乎乎的血從口中噴出,整個身子倒了下去。
整個身體貼在地上,恍惚間,蠍子仿佛看見了林軒正對著她笑,對著她招手,和她說“蠍子,過來!”,蠍子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嘴翕動了兩下,呢喃道:“林軒,我累了,好累!”最後,徹底沒有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蠍子睜開眼睛看見白紗帳外晃動的黃色流蘇穗子和印在白紗帳上的一抹陽光,摸摸自己溫熱的手臂,心中一動,輕歎一口氣道:“原來,我還活著!”
沒有心思去想此時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也沒有心思去問到底是何人救了自己,蠍子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頭頂上的紗帳,目無焦點,腦海中全是那做了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