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洞府就是從這裏沿著石窩子上去。路太陡了,我沒有上去過。”
“你沒上去過,又怎麼知道那是修士的洞府?”
“能夠在絕壁上開路,隻有修士才能做到!”
……
方青鵬點點頭,算是信了老頭的解釋。聚靈草的確沒法爬上這麼陡的絕壁。
他看著密布青苔的石窩子,更加決定上去看看:“已經有那麼深的青苔,看來的確很久沒人走過了。那修士應該已經去世。”
其實就算不為財寶,就為聚靈草上不去,他也要到那裏。
他可不想在睡夢中被聚靈草摸近了幹掉。
“終於有安心的住所了!”方青鵬極為振奮,沿著那石窩子往上爬。反正老頭不會讓聚靈草跑遠,他根本不用擔心。
爬了十多丈,他突然停了下來。看看腳下的陡崖,心中的血都快凝固了。
“萬一摔下去,豈不就交代了?還是準備一根保險繩比較好!”他又退下去,尋找獸皮和草藤結繩。
走一段路,就固定一根保險繩。爬了幾十丈的樣子,出現了岔道。他選擇了往上的路。最後沿著這石窩子,居然爬到了光罩的位置。
如他所料,光罩也是許進不許出的。這光罩能透氣,但隔絕了靈力,還在不斷的將穀中靈氣朝外麵排。
回去!走另外一條路!
岔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石洞。
石壁削得非常光滑,顯然是有很高修為的修士,用飛劍劍芒斬出來的。洞一丈高,約兩丈寬,長約十丈,分四間屋子。每間屋子,都有個石窗透光。
屋裏擺著石桌石椅。甚至還有一副石子圍棋。隻是石凳明顯隻有一個被經常坐,磨得比較光滑。
方青鵬擔心有機關什麼的,沒敢貿然進去。在洞口看了一圈,發現牆壁上刻著一行字。但是石壁嚴重風化,隻見隱約的字跡。
“曹……什麼成……什麼什麼……敢……來……了?”方青鵬艱難的辨認出大體字跡。
“成”字前麵的第二個字筆畫較多,風蝕之下,已經難以辨認字跡。“敢”前麵有兩個字的空間,但是被風蝕隱去了筆畫,完全看不清楚了。
這應該是洞主人寫給某個人的,而且語氣不太客氣。
“有人嗎?”方青鵬小心翼翼的喊。
聲音在洞中回蕩,卻沒有回應。
看屋中物件都很久沒人使用的樣子,方青鵬搖頭失笑:“這怎麼像有人的地方呢?自己嚇自己。”
走了三間屋子,見到一些柴火、獸骨堆。柴火都已朽爛,一堆蟲子。獸骨堆下的石塊有一片汙跡。看來之前應該是獵物,隻是沒有吃掉而腐爛了。
屋中惟一完好的東西,就隻有幾個粗劣的陶器了。
走進第四間屋子,方青鵬嚇得跌坐在地。
石床上躺著一具骸骨。雙手交替放在下腹位置,躺得筆直。顯然是死者臨死時躺好的。
方青鵬倉惶跑出石洞,但要下石窩子的時候,停住了。
“隻是一具骸骨,有什麼好怕的呢?這裏是絕靈穀,沒有靈力,還怕他詐屍傷人不成?說起來,我們也是同病相憐,都是困在穀中的可憐人……”
想了許久,他終於完成了心理建設,不住的催眠自己:“我們是一樣的人,都是可憐人!我們要互相幫助互相同情!我們不要互相驚嚇……”
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後,都隻有一個目的:想呆在石洞,又怕被嚇著。
“老前輩,不要嚇我,不要害我。嚇壞了我,可沒人幫你收屍了。”
雖然有石洞透光,屋子裏還是顯得很暗。為了給自己壯膽,方青鵬找來幾根幹柴做成火把。
“阿彌陀佛!三清在上!聖光與你同在!願祖先護佑著你!”
站在有骸骨的屋子門口,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方青鵬舉著火把大步邁進。
“不要嚇我!我來送你下去找個好地方。人嘛,死後就要入土為安,你呆在這裏不上不下的,圖個什麼呢?”
方青鵬很不舍的鋪開兩張獸皮,將骸骨小心翼翼的放在獸皮上。
死者的骨頭呈現出類似白玉的色澤,而且筋肉都有了不懼腐蝕的韌性,顯然靈化程度已經很深了。如果是邪修士到這裏,一定欣喜若狂的把這骸骨拿去煉製法器。
但方青鵬絲毫沒有變廢為寶的心情,忍著惡心,隻求快點把這東西挪走。
死者應該已經死了幾十年,部分皮肉風幹後從身體脫落,被吹得滿屋子都是。
看了一圈屋子,方青鵬大皺眉頭:“你看你,死在哪裏不好,非要在這裏。肉渣吹得到處都是,多亂啊!真是邋遢!”
將散落一地的風幹皮肉掃進獸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方青鵬終於將骸骨帶到穀中,找了一個估計自己再也不會去的地方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