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這些,他忽然停頓下來,然後長出了一口氣:“算了,我就說這些多餘的,我也不想再說了,你有自己的思想,好好想想吧。”
這一次我的腦海裏多了許多東西,回想起我之前所做過的那些,我第一次感覺到我是那麼的沒用。
並不是我在有幹勁的時候沒用,而是在於以酒度日的時候。
我抬頭望了一眼,依舊靜靜掛在那裏的耶穌神像,第一次感覺他是那麼的慈愛,我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真正的光芒。
我腦中沉思著這些,站起身來,緩緩向教堂外走去。
剛出教堂門口,一個女人從我麵前哭喊著飛奔過去,隨即便是一個拎著長條棍的男人在後邊破口大罵:“你特麼的再跑啊!告訴你,你再跑老子就把你兒子殺了,那你這輩子也見不著他。”
這話對於女人來說特別的管用,或者用她自己的親生骨肉來威脅特別有威懾力。
那女人站在原地,哭著,長相也並不難看,屬於中上等的,而她將要麵對的是一個拎著木棍,氣勢洶洶的醉鬼。
那醉鬼麵紅耳赤一副要把這女人打死的模樣。
周圍漸漸聚集了圍觀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助這位女性,看到這裏,我不禁覺得有些心涼。
這女人乖乖的走了回來讓男人一棍子打的跪在了地上。
她在不經意間和我的目光對視,是那麼的無助,似乎是在乞求我可以幫她一樣。
我的內心在掙紮著,看著那男人敲在女人身上的棍子,看著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她,我似乎看到了記憶中的自己。
就算是她被棍子打得奄奄一息,卻還是可以硬忍著站起來和男人祈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她在為了保護自己在乎的人而努力著,盡管自己的力量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我呢?我們之間有著什麼本質的差別嗎?
“特麼的!給老子趴下。”說著男人一棍子再次掄圓了,揮舞了下去。
我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抓住了他下落的棍子。
其實這力道並沒有多大,這男人也沒有多麼的魁梧,隻是在女人麵前比較有威懾力罷了。
這男人愣了一下,醉醺醺地轉頭看向了我,我第一次感受到,那濃重的酒腥氣噴吐在臉上,是多麼的令人厭惡,才想起之前自己的墮落模樣。
“你誰呀,該幹嘛幹嘛去,再管閑事,老子連你一塊打。”
我冷笑了一聲,二話沒說,直接將他手中的棍子一個擒拿奪了過來,然後將男人踹倒,就像是他打女人一樣,一棍子一棍子掄在他身上。
“知道疼了嗎?疼嗎?”
這男人蜷縮著,掙紮著回答我:“大哥,別打了,疼。”
“你也知道疼,知道你老婆疼嗎?”
我有時間會舞了幾下棍子,似乎還不解氣,但這男人,在我停頓的這個空隙已經連滾帶爬逃也似的跑了,看上去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十分的狼狽。
而在這個瞬間,周圍卻忽然響起了掌聲:“小夥子,你幹得好,你要是再不上手我就上去揍他了。”
“哎?這小夥子就是石碑店的那個……特別有名的,金波?”
“他這幾天不做生意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哎!這麼好的人,世上難得啊。”
我聽著陣陣的聲音傳入耳中,卻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感覺,那是一種完全淩駕於喝酒,尋求身體歡樂之上的精神享受,或許這種感覺才是我真正需要的吧,你也是他和我講述的那些最核心的意思。
我將女人扶了起來,直接向自己的店鋪走去。
但她走到半路卻忽然掙紮著要回去,我有些不解,直到她解釋,我才徹底明了,之前她還說過,自己的孩子。
而一個孩子在父親麵前,根本就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就像是案板上的羔羊一般,任憑著主人的意願宰割。
我琢磨了片刻,讓女人在原地等我,我得跑回自己的店鋪中,拿了一些黃紙與符咒趕了回去。
這符咒全都是捉弄人的,是前幾天高於為了逗我笑,往饕餮身上貼的,現在想想是那麼的心酸,高於他們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卻熟視無睹。
而現在這些遺留下的東西無疑為我提供了很大的益處,我可以拿這個玩意來好好教訓教訓那個男人。
回到家中時,那男人確實是在家裏鬧,把氣全都撒在了自己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