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撲騰一陣,現沒用。張嘴哀鳴,明亮的藍眼睛仿佛帶著哀傷的神情!看得我都有些心軟。
“鳥啊鳥!你別叫了。我也很想放你,隻是我得籌錢娶婆娘啊!”我歎息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人沒到,就扯著嗓子吆喝:“喂,那鳥是我打的,快給哥放下!”
著,人衝過來,就要搶籠子!
到手的獵物怎麼能被搶,我拔出隨身的獵刀。揮舞著喊道:“幹嘛?想搶是不是?”
那人看見刀,嚇得趕緊收手。連退兩步,叫道:“喂,喂喂,住手,先住手啊!”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熟麵孔。村裏的“歪貨”——楊光彩。歪貨的意思就是不走正道的人。比如混混,地痞這類人。楊光彩平時跟一幫鄉裏的歪貨混在一起。專門做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
看他退卻,我也不想跟這樣的人有太大過節,提起籠子就要走。
“慢著,你不能走!那鳥是我打的,你給我!”楊光彩嘴裏嚷嚷著,猴子一般蹦過來,攔住我的去路!
我眼一瞪,先聲奪人吼道:“什麼你打的?這鳥明明是我設陷阱抓的。不信你看……”。然後指著灌木叢的道和罩子。
“什麼你抓的!明明是我先用土銃打到的!這鳥賊精,我盯了老鼻子,打了好幾次都讓它跑了。今我埋伏好久,總算待到機會打中它,才被你抓到。不管怎麼,這鳥你非得給我不可!”楊光彩不依不饒叫道。
給他?我可不幹,我還指望著這鳥賣個大價錢呢!大不了拚了!當下揚起獵刀,狠道:“要鳥沒有,要命你要嗎?”
雖然楊光彩手中有土銃,但這東西得裝藥才能打。裝一次就打一。真要拚起來,他肯定先倒黴的。
楊光彩一見我這樣子,也清楚局勢對自己不利!先慫了!眼睛一轉,道:“這樣吧。我們是文明人不是?講道理的。我打中鳥是事實,被你抓了也是事實!不如這樣,咱們各退一步,這鳥都有份,你怎麼樣?”
見他軟了,我也不好太強硬。這家夥我是不怕,但他後麵有一幫狐朋狗友。真要拚起來,我怕會吃虧。於是把話放軟,道:“既然這樣,也行!不過這鳥我打算抓到城裏去賣,等我賣到錢,在分你!”
“那能賣多少?”楊光彩眼珠子一亮。
“誰知道?等賣的時候再吧!”
“那不行!鳥你賣,價格你。你要隨便個數,一百一塊也行!不成,這鳥你得給我!”楊光彩腦袋搖成撥浪鼓,什麼都不答應。
我當時火氣就上來了!再次狠道:“感情你是存心找茬啊?今兒我告訴你個歪貨,這鳥我是要定了!要麼等我賣了給你錢,要麼咱們今個手底下見個雌雄!”
著,再次揚起手中獵刀。
雖楊光彩是個歪貨,可有道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楊光彩知道我在村子可是出了名的不要命!背後都有人叫我“飛熊”,飛熊是我們這裏的一種猛獸,獨行,好鬥,一旦打起來就不死不休!
“好好好,別動手!鳥給你總行了吧?不過你要記得把賣的錢分一半給我!”
楊光彩萎了,轉身就走。
我等到楊光彩走得不見人影,才收起獵刀,提著籠子回村子。
一回到家,我關上門窗,打開籠子觀察起青鳥。這一看,不由愣了下。青鳥的羽毛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翡翠般光澤。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翡翠雕刻而成。遺憾的是,它的翅膀根部有血跡,那應該是被土銃打中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