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再往下移,登時熱血灌頂,臉燙心跳,但見青春少女的胴體何其玲瓏曼妙,竟遠勝於那夜在豔香閣中所見有所遮掩的胴體,不覺又是一陣口幹舌燥,體內一陣難言的騷動,險些就此把持不住。
玉璿乍然嬌呼一聲,暈生雙頰,顯得更加嬌豔動人,也將正在無限遐想的耀陽驚醒,他被眼前這具玲瓏玉體衝擊的直欲爆炸開來,卻也能保持住靈台的一絲清明,強自壓下難以遏止的欲望旖念,連忙轉身向外行去。
哪知玉璿竟然又是一聲嬌呼,猛地縱身跳下床來,從背後一把抱住耀陽,伏在他的虎背上,不住抽泣慟哭。滾燙的淚水穿透衣衫燒灼著他的皮膚,耳旁哽咽的呢喃,使耀陽的心愈發狂跳起來,心中的旖旎念頭再也壓製不下,不由轉過身來,猛地張開手臂將她緊緊抱住。
他抱得那麼緊,彷佛要將她勒入臂彎,仿佛要與她並為一體。玉璿劇烈地顫抖著,“嚶嚀”一聲,軟綿綿地貼伏在他的身上,雙臂勾纏住他的脖頸,將螓首低埋在他下頜。
耀陽心中怦怦亂跳,被她香軟滑膩的身體引得心猿意馬,熱血賁張,心中雖然想要將她強行推開,卻完全無法舍棄如此妙曼動人的軀體,哪怕隻是分開半寸也不是他真正所想,腦中更覺迷糊混沌起來。
玉璿抽泣著低聲呢喃道:“我……好怕,今夜你留下陪我好嗎?”說罷,竟抬起赤裸的雙腿,主動纏在耀陽的雄軀上,玉臂鉤在他的脖頸之間,帶雨梨花的嬌容似悲似喜地凝視著他。
這時屋外狂風怒吼,從窗棱縫隙間擠入,嗚嗚號哭,燈火不住地跳躍,玉璿玉臉也仿佛在波蕩一般。
耀陽哪裏還有任何拒絕的理由,與她四目對望的瞬間,心跳仿佛要蹦出嗓子眼來。耀陽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翻騰的火焰,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登感腦中轟然一響,天旋地轉。瞬息之間,所有思感仿佛從肉身軀殼中破體而出,隨風飄搖,輕飄飄地在空中飛翔。
那柔軟香甜的舌尖輕輕地與他交纏,像火苗一般跳動著、舔舐著,燃起他體內的熊熊烈火,帶給他一種從未體驗過的迸爆的欲望、肆意的占有……
耀陽忽然想起她正裸身纏在自己腰胯之上,腦中轟然一響,周身血脈僨張。玄能鼓脹間,周身衣物已然盡去無蹤。
玉璿輕咦著“啊”地一聲驚呼,旋又“嚶嚀”一聲,軟綿綿地伏貼在他的身上,媚眼如絲,更加貼合緊密,耀陽狂野的血液瞬間沸騰,猛地將她壓倒在床,雙手抓起被子,覆蓋其上。
被子不斷劇烈地顫動著,從中傳出含糊的呢喃聲,分不清究竟是呻吟還是喘息,是低笑還是哭泣!
屋內春意融融,燈光跳躍,屋外狂風呼號,徹夜不息……
欲望終於在激情後消退下來,滿腔的熱情卻在纏綿中升華成更為複雜的情感。獻出自己寶貴的處子之身後,玉璿依偎在耀陽懷中沉沉入睡。這種感覺如果對任何男人而言都是妙不可言的經曆,但現在的耀陽還是深深為之後悔了,他想不到原來隻是單純來探個究竟的他怎麼會跟她發生了關係?
耀陽苦笑連連,他知道這樣的感情羈絆對自己日後處理事情實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更何況如果玉璿是別有用心的話,他又該如何自處呢?而且人兒、冰兒與妲己她們還身處在危險之中,自己卻跟這惹人生疑的鬼方公主如此纏綿悱惻,一念及此,這一切又怎能讓耀陽心安呢?
耀陽直感心緒雜亂,對眼前的事情不知該怎麼處理,再一低頭看著臉色緋紅的玉璿睡得如此安詳,他的心中更有著無法說清楚道明白的滋味。
沉睡中的玉璿動了一下,翻身在耀陽體旁側睡,無意識地用手指抹了玉容上由激情遺留下來的淚痕,又滿足地用柔軟香舌舔舔朱唇,睡夢中的她竟然甜甜地笑了,看來做的是個好夢。
看著玉璿幸福滿足的模樣,耀陽回首看到被褥間鮮豔的落紅斑斑,他再度想到方才玉璿故裝成熟大力迎合自己,其實卻是她人生中的首次,最後終因疼痛難忍流下眼淚,仍絲毫沒有拒絕他的激情。這在纏綿之中表現出的情感,令他的心中無法不生出愛憐的情愫。
耀陽輕輕地替玉璿擦幹臉上殘留的淚痕,動作輕柔,充滿一種醞釀幸福的溫馨,耀陽知道玉璿已無法抗拒地留在了自己心中,不由深深歎了口氣。
時值深夜,明日還要與敵軍交戰,耀陽自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他輕輕地下了床穿上衣衫,回首不舍地看了一眼玉璿,推開內院門往外行去,臨行前他在驪園設下一個玄能結界護持。
出了寢殿,耀陽將大門關上,隨後步入“驪園”之中。
狂風平息,夜色如洗,明月逐漸向西落下。耀陽抬頭望望天空的夜月,忽有一陣寒風襲過,冬日的寒流立即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寒意侵身。冬時風果然異常寒冷,竟能讓五行塑身的他都外有所感。
刺骨的冷風中,月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一個孤單的影子在園中地上。耀陽不由從心產生一種異常孤獨的感覺,走了幾步突然心中想到殿中的玉璿,在如此冰寒深夜她一個人孤單地躺在寢殿之中,心中竟忍不住擔心起來,怕她會被寒風驚醒受涼,遲疑一下,還是轉身向殿中走去。
打開內院寢殿大門,玉璿還在甜睡中,似乎因為太過疲累,所以沒被耀陽的動作驚醒。耀陽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到玉璿如睡海棠一般,心中更有一絲憐惜萬分的情感,於是拉起被褥替玉璿蓋好,將玉璿露在外麵的粉白玉臂放入被褥之中,耀陽溫柔地撫摸了一下玉璿的粉臉,低喃道:“做個好夢。”
耀陽微微一笑,轉身再次離去。
就在耀陽轉身離去時,他卻沒注意到,此時玉璿熟睡緊閉的雙目中竟再度無聲無息地流下一行珠淚……
當耀陽抵達西岐城頭之時,心中已徹底將兒女情長拋開,全心專注於明日即將來臨的大戰。他徘徊在城頭上,一路上不停向那些守衛兵士噓寒問暖,令眾兵衛感動非常,更是精神奕奕。
耀陽再度俯視城下燈火依稀的鬼方陣營,暗思對方將會用到何種策略攻城。如果說鬼方軍要強行攻城,而沒有其他策應之計,他如何都不會相信對方會愚蠢到打消耗戰,但問題是鬼方能想出什麼謀略呢?
耀陽一邊思索一邊命令護衛兵士擺置一切,儼然將城頭布置成了中軍議事帳一般。他就是想以城牆為前沿大營,讓所有西岐將士都知道主將親臨戰場,以此來激勵他們的士氣,同時身處最前線,以他的異能稟賦,才能隨時按照形勢變化作出相應決策。
當務之急是需要知道敵軍的具體情況,唯有了解對方的兵力分布才能做出適當的布置,他雖然很想親自去探視敵營,但顧慮到上次“東吉嶺”被黃天化等級數的高手看破行跡的事,再則他現時是西岐的統帥大將,怎能做出這等以身涉險的蠢事,萬一失手必然會引至西岐軍心大亂,那時西岐軍恐怕會不戰而潰。
思索良久,耀陽還是打消了這個誘人的想法,找人去請金吒過來。
過不多久,早早待命的金吒便匆匆趕到。
金吒剛到便看到城牆上的這些布置,不由大愣,疑問道:“耀將軍不會是想在這裏商議軍事吧?”
“說得不錯,我正有這個念頭!”耀陽蔑視的目光瞥了瞥城下遍野的鬼方軍營,傲然道,“我就想讓他們知曉西岐軍究竟是怎樣上下一心的無敵雄兵!”
金吒點點頭,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牽扯,雖然這與理不合,但是耀陽根本不是一般尋常將領,自從經過落月穀之戰、敗退飛虎軍、手刃崇黑虎、以受傷之軀單槍匹馬駭退崇侯虎大軍等役之後,他便認定了這位身具王者霸勢的大將,於是問道:“耀將軍傳我過來,定是有要事相商!”
耀陽微笑著點點頭,指著前方的鬼方大營,道:“我軍即將對戰鬼方大軍,如果以正常的情形來說,敵軍如果正麵攻擊,斷無可能破城之理,然而看到鬼方近幾日的行動,卻似乎很有把握似的,恐怕敵軍另有周詳計劃。”
金吒應聲道:“不錯,鬼方不懼我西岐城堅牆固與大軍嚴守,理應不會隻有死攻蠻打這麼簡單,當中恐怕真如將軍所說有所陰謀才是!”
耀陽歎氣道:“我始終無法揣測出他們會有什麼奇招,所以希望李將軍能乘夜前去敵營探聽一番,同時可以探查出敵軍有可能的布置,以利於我軍做出相應對策,盡可能減少被敵軍攻得措手不及的可能。而且作戰之前若對敵軍一無所知,勢必大失先機。”
金吒毅然行禮道:“末將定會完成任務,當不負耀將軍所望。”
“等一下。”耀陽雖然放心金吒去做此事,但是有些細節囑咐還是必要的,他沉吟道,“此次去敵軍營地,務必要小心點,對方必有所防備,想要查知敵軍到底有何陰謀甚是困難,但最重要的還是要知道他們各軍的具體布置,據此我軍可以分析他們可能的行動,以做出相應的對策。還有,記得早點回來,我們時間不多,一切小心!”
“是!”金吒應聲下城而去,雖然他是玄門弟子,但是為免驚世駭俗,施展法術還是要挑選比較隱秘的地方,他在城下僻靜的角落幻起遁術,當即往城外鬼方陣營中遁去。
目送著金吒離去,耀陽皺眉盯著城下燈火灰暗的鬼方軍營連綿成片,舉目望去,鬼方的篝火似乎有些暗淡,但這樣似乎更顯得鬼方軍營的深不可測,親身經曆了數場激戰的他已非戰場新手,心中對鬼方絕不敢小覷。
或許這對耀陽反而更好,他畢竟是個年輕人,按照至此已取得的成就而言,絕對可算是年青一輩中屈指可數的。即使是他本人也難免會產生自傲的情緒,但事實上的情況卻是西岐一直處於危險之中,讓他根本沒有機會也沒空閑去自大,反而避免了尋常人容易犯的毛病——得意忘形。
耀陽自然不會想到這些,他現在為了猜測鬼方的行動而頭痛不已。凝視著隨時可能威脅到西岐城的鬼方大營,耀陽費盡心思去推敲對方的想法。
鬼方軍兵力並未占憂,如果正麵強襲西岐城,必無能勝之理。但看鬼方現在的形勢,決不可能不戰而退。而薑子牙曾說,西岐城穩固難攻,每年大批糧草物資囤積無數,就算以現有兵力守城不戰,也能抵擋鬼方三月之久,拖到對方糧草耗盡不戰自退。從這點可知,鬼方決不可能對西岐城施以圍而不攻的策略,那無疑是自找死路。
耀陽深信鬼方大將也絕非是無能之輩,決不會讓鬼方大軍徒自送死,必是已經有什麼良策能有一定的把握攻破西岐城。鬼方來之前就應該查探了西岐城的情況,既然是有備而來,自然有出奇之計。
耀陽皺眉苦思,手指在城牆上以一種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奇怪旋律敲打著,心中對鬼方可能施行的策略進行推敲,對此最好的辦法無疑是站在鬼方的立場來考慮如何攻城。
耀陽細思《龍虎六韜》中所有關於攻城的兵法策略,攻城戰素來利守不利攻,而且攻守差距極大,即使有守方兩至三倍兵力以上的實力做後盾,仍是所有將領都不願意遇到的事情,非是必要決不肯出攻城這一招。
攻城別無什麼辦法,無非是根據地勢、天時、人謀分“強攻、合圍、出奇”三種方法而已,強攻隻有在兵力遠勝對手數倍之上、守方城牆並不牢固的情況下才會做的,然而西岐城池穩固如鐵壁銅牆,姬昌素來都得民心,君民上下一心,數萬將士訓練有素,各類糧草物資備足,相信除了迫不得已,否則任何一個將領都不會願意對它進行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