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劍“哈哈”大笑著,揮了揮手中的劍,道:“唉,老了,老了,拔劍出劍的速度,都已慢了不少…”
罷,他又轉過頭,看著歸海潮生,大聲道:“我,你不來玩玩嗎?很好玩的…”
歸海潮生仍是一動未動。
無劍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笑道:“你們不必介意,他那人就那樣,你不跟他話,他也不跟你話,你跟他話,他還是不見得跟你話,我早就習慣了,你們若是多見他幾次,也會習慣的…”
楚沙與楚至皆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
——這人,很強,卻不殺他們,而是在,戲弄他們……
無劍又道:“來啊,來啊,你們一起來,還有什麼別的本領嗎?我不躲…”
楚沙與楚至戰栗著,腳下似生了根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無劍微笑著,看著他們,眼神卻逐漸變得冰冷。
“既然你們不肯來,那我便來會會你們吧,你們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無劍扔掉自己的佩劍,自地上拾起一把斷劍,森然笑道:“接下來,我要從你們的身上,割下來一塊肉,那麼,是誰這麼幸運呢?”
當他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人,便已憑空消失,楚沙的瞳孔驟縮,隻覺似有一陣清風拂過,接著,左臂便傳來劇痛,他低頭一看,隻見左臂已被割去一塊巴掌大的肉,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楚至瞪大雙眼,神情呆滯,愣愣地看著楚沙。
此時,無劍的手中已然多了一塊生肉,肉尚新鮮,正是方才從楚沙手臂上割下來的。
無劍將那塊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忽然滿臉厭惡之色,冷冷道:“渣滓的肉,果然散發著一股醃臢臭氣,腥臊難聞,若是扔在大街上,怕是連野狗都不會吃,不過,這股味道,我倒是很喜歡…”
罷,他將那塊肉扔在地上,忽然獰笑道:“那麼,接下來,我要割哪裏的肉呢?猜一猜…”
一道白影閃過,院中,便又響起楚沙淒厲的哀嚎聲……
……
……
楚行緊皺眉頭,向著楚沙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忽然,隻覺狂風拂麵,董必平的錘子已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攜著“呼呼”風聲,砸了下來。
楚行忙回過頭來,倉促之下,奮力提起大鐵椎格擋,一聲沉重的撞擊,楚行緊咬牙關,大鐵椎險些脫手而出,向後退了數步,方才站穩。
董必平揮動鐵錘,道:“跟我戰鬥,就專心些,若是再分心,心性命不保…”
楚行忍不住問道:“為何要對我楚門趕盡殺絕?”
董必平冷冷一笑,道:“身為楚門大少爺,你不覺得你現在問的這句話,很可笑嗎?自古以來,殺戮,哪一個不是趕盡殺絕?你楚門既與聖月神教作對,便早該做好這種覺悟…”
楚行道:“可能和解?”
董必平冷笑道:“當你楚門,親手殺死我聖月神教的第一個人,在那一刻起,聖月神教與楚門,便已再無和解的可能…”
楚行急道:“可你聖月神教殺我楚門子弟,亦有不少…”
董必平道:“聖月神教與楚門,手中都沾染著彼茨鮮血,鮮血,自然就要用鮮血來償還,更何況,這已不是兩個門派之間的仇恨,有多少人,聖月神教有多少人,死於你們楚門手下,聖月神教又有多少人,因此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們楚門,也是一樣,到底,現在,聖月神教與楚門的戰鬥,已經不是你我能夠掌控逆轉的了,殺父之仇,殺子之仇,奪妻之恨,又豈是你我一句休戰和解,便能輕易打消的?看一看這周圍吧,那些殺得最賣力,殺得最痛苦,已殺紅了眼的,都是門派中,最底層的戰士,他們背負著家仇門恨,而現在,身為他們的領導者的我們,隻能默默地看著,賣力地支持著,為了他們的複仇之路,為了他們已逝去的親人,為了那些慘死的靈魂能夠得以安息超度,殺出一條血路,便是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做到,這是我們這些自詡為領袖的人,應該做到的,也是必須要做到的,現在,你可懂了?”
楚行看著他,便像是在看著一位戰場上的將軍,一位身先士卒,甘願死而後已的大元帥,心中,也不由得燃起一股感佩敬仰之情。
“我現在終於知道,他們為何叫你‘三錘元帥’,你的確是一個元帥,一個稱職的元帥…”
董必平仰起頭,道:“那麼現在,你可願與我這元帥奮力一戰,拚盡全力,我的戰士,還在遠處等我,我不能讓他們等太久…”
楚行以椎擂地,吼道:“董必平,在與我戰鬥過的人中,我楚行,唯願尊你為最強,來吧!今日,便是我戰死在簇,我亦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