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沒話了，很長時間，才道：“總會有辦法的，他可以練氣，成為一名練氣師…”
李石道：“可他的誌向，卻是要做武林第一的大劍客啊，若是改去練氣，豈不是背離了他的初衷？背離了他的誌向嗎？”
楚將不話了，他實在是已不知該些什麼了。
李石低首俯身，歎道：“沒有在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人生，不過就是在人成長的時候，丟棄一些不適合自己的，保住一些適合自己的，又會發現許多自己以前未曾發現的，更加適合自己的，一邊行走，一邊失去，一邊失去，一邊擁有，這就是成長，也就是人生啊…”
楚將忍不住問道：“你可曾失去過？”
李石聞言，便又仰首向，目光不由得向著石椅之上的黑衣教主斜了斜，歎道：“我失去的，已太多…”
楚將道：“可曾後悔？”
李石苦笑，道：“悔不當初，可也隻能後悔…”
楚將道：“為何不挽回？”
李石道：“你能讓一個已死的人，死而複生嗎？”
楚將低下頭，道：“我不能…”
可緊接著，他便像是又想起什麼，忙道：“我記得南荒苗疆有一種門派，能夠使人死而複生…”
李石睨著眼，冷冷道：“苗疆趕屍派，可他們的功法，隻能複活死饒身軀，將人變成行屍走肉，將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那樣的複生，也能被稱之為複生嗎？”
楚將喃喃道：“的確，人死了，便是死了…”
李石道：“人活著，便是受苦，每都要努力而痛苦地生存，地之道，不過如此，人與禽獸，皆為生存，死亡，並不可怕，可既要痛苦地活，有時死了，反倒是一種解脫…”
楚將道：“這樣，我每殺一個人，便是助一個人脫離苦海了？那我豈不是救世主？”
李石眯起雙眼，看著楚將，道：“雖人生來痛苦，可每個人生存的權利，卻是老賦予他們的，他們若是想活，若是想在這無涯苦海中繼續掙紮，那我們便無權幹涉，螻蟻尚且偷生，身為萬靈主宰的人，又豈會免俗…”
楚將道：“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李石道：“萬物，本就是芻狗…”
楚將道：“我不甘做芻狗…”
李石道：“是人，又怎會甘心做芻狗？可老若是想要殺人，彈指之間，便可教一座城池，化為齏粉，區區微弱人力，怎可與昊爭輝？”
楚將道：“能殺人，人，也能殺人…”
李石道：“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人殺人，人吃人，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一個人，若是沒有做好這種覺悟，那他便是死了，也是毫無價值的…”
楚將盯著李石，道：“你相信，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是有使命的嗎？都是有自己一定要完成的事嗎？”
李石點點頭，道：“我相信，若無相欠，怎會相見，前生未盡的緣，今生來續，前世未聊情，今世來了，上輩子欠下的債，也要這輩子來償…”
楚將道：“你的，終究隻是些情愛，我的，卻是這下大事…”
李石道：“一個人，擁有多大的能力，便要為做多大的事…”
楚將道：“你覺得我的能力有多大？”
李石便又眯起眼睛來看他，反問道：“你的使命是什麼？”
楚將笑道：“我隻是一個不甘做芻狗的人，僅此而已…”
李石道：“每一個不甘做芻狗的人，最後的下場，都會很慘，會連芻狗都不如…”
楚將冷笑道：“人，生來痛苦；，生來寂寥，若是沒有一個人，陪玩一玩，那，，豈不是會很無趣？”
李石道：“你真地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楚將抬頭望，道；“所謂生死，不過就是生的想生，死的甘死，僅此而已…”
李石道：“你是一個瘋子…”
楚將笑道：“很多人都這麼過…”
李石道：“可他們未必懂你…”
楚將又笑道：“，既生而寂寥，作為的對手，我又豈敢貪歡？”
李石搖搖頭，苦笑道：“我與瘋子，實在是無法交流…”
楚將冷笑道：“那好，現在，瘋子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