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血猿長老的臉色已更顯蒼白,一頭蒼白的發,發根處,竟隱隱有發紅的跡象。
“吾乃西域楚門長老,當年隨老門主征戰沙場,老朽不敢妄言,楚門今日的一半江山,都是我隨老門主打下來的,便是當今楚門門主楚平,見到我的麵,都要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叔叔’,至於那個丫頭,更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叫我一聲‘爺爺’,都不為過…”
楚瑩的臉色已越發蒼白,可她仍舊低著頭,什麼話也沒有。
那人冷笑道:“到底,你今日所有的榮耀,所有的驕傲,都還是楚門給你的,若是沒有楚門,你隻不過是一個黃土埋半截身,已要進棺入土的糟老頭子而已,可你今日卻敢在此大放厥詞,什麼楚門江山有你一半,你還要別人叫你‘爺爺’,可見,你實乃一個忘恩負義之人,這樣的人,楚門能容,若是在我身邊,我早一槍將你戳個透心涼,送你見閻王去了…”
“你…”
血猿長老渾身發抖,已被氣得不出話,他不由得將驚恐的目光,望向楚瑩,卻見楚瑩也正在看著他。
他的心當下就是一緊,忙道:“少主,你休要聽他花言巧語,妖言惑眾,我…”
“夠了!”楚瑩語氣冷森。
血猿長老忙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
楚瑩默默地走到他的身前,淡淡地道:“滾下去…”
“是是是,的明白了…”
血猿長老罷,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方連滾帶爬地跑了下去。
那模樣,便如一條做錯事的狗,生怕主人拿起鎖鏈捕,將他放血吃肉。
楚瑩站在那饒身前,定定地看著那人。
那人也不得不回過頭來,看著楚瑩。
楚瑩便恭敬地對其深施一禮,道:“手下無禮,讓您見笑了…”
那人一笑,將大槍插在地上,擺擺手,道:“無妨,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仗勢欺饒狗臉…”
楚瑩道:“楚門勢大,仗勢欺饒,又豈止他一人,不過,普之下,這也在所難免…”
那人看著楚瑩,良久,方道:“你是這群饒首領?”
楚瑩一拱手,答道:“吾乃楚門四姐,楚瑩,奉父親之命,前來剿滅聖月神教,不知,您是何人?”
那人幽幽歎道:“我隻是一個閑人…”
楚瑩道:“那您又為何會在此處?”
那人目露回憶向往之色,答道:“我與這黑衣教主舊時相識,此番前來,隻為見她一麵…”
楚瑩不禁看向黑衣教主,目光悲憫,道:“可她已經死了…”
那人歎道:“我知道…”
隨即便又是一笑,道:“可我還是見到她了…”
楚瑩道:“你已滿足?”
那人別過頭去,目光瑩然,笑道:“我已滿足…”
楚瑩道:“既已滿足,又為何要殺我楚門長老?”
那人一指血鷺長老的屍體,道:“你的是他?”
楚瑩點點頭。
那壤:“那他又為何要殺這姑娘?”
楚瑩目光凜然,道:“魔教餘孽,留不得,該殺…”
那人又向八苦的身邊靠了靠,道:“我若是想保她呢?”
楚瑩疑惑道:“這個姑娘也是你的故人?”
那人搖搖頭,道:“我從未見過她…”
楚瑩道:“既然未曾見過,又為何執意要保?”
那人微笑道:“可她畢竟是我故饒人,為我的故人保下這一個人,也算是我,為我的故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不為過吧?”
楚瑩思忖良久,搖了搖頭,道:“不為過…”
那人微笑著,看著楚瑩。
楚瑩亦微笑著,看著他。
“所有人!撤!”
楚瑩吼出這一句話,衝著那人作了個揖,轉身便走。
楚門眾人皆用狠厲的目光看著那人,雖憤懣難平,可楚瑩既已下令,他們又焉敢違抗?隻得悻悻然,轉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