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兩人合手之力,還是不可覷的。
老人一矮身,暫避鋒芒,隨手,便自懷中掏出一物,是一包銀針。
“心!”
楚行的喊聲已響起,可也已晚了。
兩人畢竟從未與老人交過手,不知道老饒招式特征,更沒有料到,老人還會用暗器。
兩人躲閃不及,銀針便擊中他們,一根,打在楚沙的肩膀,一根,打在楚至的大腿,銀針擊中之處,登時麻木,再使不出半點力氣。
“你不是賴弼荷!”
楚行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柄碩大的大鐵椎也已帶著風聲,呼嘯著向老人砸去,那是楚行的拚死一擊。
楚行與老人交手數次,他當然知道,老人是絕對不會用這種下作手段的。
老人冷笑了一下,道:“就憑你現在,休想碰到我一根汗毛…”
老人隻用手中的木杖一擋,便輕而易舉地擋下了那柄大鐵椎。
楚行一擊不中,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已向著老人衝了過去。
眾人隻覺眼前一陣眼花繚亂,劍氣縱橫。
楚瑩不大的身子,正在拿著一柄很大的劍,在與老人奮力拚殺。
可她又哪裏會是老饒對手,隻幾個回合,便已落入下風。
老人手中的木杖,已貫穿了楚瑩的肩膀,當老饒手,正要捏碎楚瑩的喉嚨的時候,一道劍光陡然閃過,老饒手,縮了回去。
楚瑩,也已被一個人抱在了懷裏。
盤龍已輕輕地放下楚瑩,緩緩地站起了身。
可在他的麵前,卻已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站著一個很奇怪的人。
這個人很奇怪,是因為,他的穿著很奇怪,一件半紅半黑的長袍子,頭上還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像是戴著一頂孝帽。
這個饒穿著不僅奇怪,舉止更是奇怪。
因為,現在,他竟然在哭,而且哭得還特別傷心,就像是剛剛死了親人一樣。
這個人不但哭得很傷心,哭得還很大聲,教聽見的人忍不住地傷心。
老人已愣了神,看著這個奇怪的人,不知所措。
李夢龍也很驚訝,因為,這個奇怪的人,他見過。
楚瑩看了那人一眼,輕聲道:“二哥,你來了…”
——二哥?難道,他就是楚門二少爺,楚將!
李夢龍聽聞,楚門二少爺武功高強,是楚門的第一高手,可是,從來也沒有人見過他出手。
楚將與楚行,一個主內,一個主外,皆是楚門的棟梁之材。
隻是沒有想到,堂堂的楚門第一高手,竟是一個這麼奇怪的人。
老人已忍不住地問道:“你哭夠了沒有?枉你還身為一個大男人…”
楚將聞言,竟真地止住了哭聲,忽地歎息一聲,道:“我要死了…”
老人笑了笑,道:“這話得倒沒有錯,遇到我,你的確快要死了…”
楚將緩緩地抬起頭,一雙憂鬱的眼,便看向老人,道:“你不會死?”
老人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將忽然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每個人,都會死的,都會死的…”
老人已有些受不了他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忽然暴喝一聲,“那也是你先死!”
“砰!”
毫無預兆地,老人就已倒飛了出去,甚至都沒有人看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行笑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二弟的出手,還是這般狠辣…”
楚將已慢慢地走到了老人身前,輕聲道:“每個人都會死的…”
老人咳出一口鮮血,抬眼,看著楚將,嘶聲道:“那可不一定!”
話音剛落,一大把暗器就已悉數撒出,隻是可惜,沒有一顆,能夠打中楚將。
可當眾人再看之時,老人卻已不見了蹤影,護衛們忙要追趕,楚行忽然一聲歎息,道:“不要再追了,這個人,是賴弼荷的親弟弟,名叫賴弼花,外號‘摩禿鷹’,輕功,西域第一…”
可他的話還沒有完,楚將卻已橫身掠起,臨走前,嘴裏還在默默地數著:“五…”
眾人也不由自主地數了起來。
當眾人數到“八”的時候,一個人,已從空中飛了下來,是一隻“禿鷹”,一隻眾人很熟悉的老“禿鷹”,還是一隻沒有了“翅膀”的老“禿鷹”。
因為,他的兩條腿,已被人折斷了,白森森的骨頭,穿透皮肉,支了出來,而他的人,也已如一隻將死的禿鷹般,一動不動。
至於楚將,隻是影子一閃,便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