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何怒道:“你莫要信口開河!這‘虹衣流彩’,乃是霓歡長老耗費數十年心血,苦苦鑽研,方才修成,你偷學他人武功,竟然還要反咬一口嗎?”
那人聞言,沉默半晌,漸漸現出身形,竟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連姿勢都沒有改變。
那壤:“霓歡長老?哦…你是阿蠻嗎?這子當年偷出‘血嫁衣咒’,逃出師門,沒想到,數十年來,竟躲在此間苟活,不過,看他現在貌似混得還不錯,竟然都已坐到了長老的位置,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魏何忍無可忍,霓歡長老一直以來,都是他極為欽佩的人,是他的師叔,他的長輩,更是他的親人,雖然,他魏何已背叛師門,但他仍是不許有任何人侮辱他的師叔,侮辱他欽佩的人。
所以,魏何已喚出了血劍,血劍在手,他的心裏,便有了無限的底氣。
那拳淡地看了魏何一眼,又淡淡地看了魏何手中的血劍一眼,道:“怎麼?難不成,你是要用‘血劍咒’來對付我?”
魏何一愣,道:“你識得?”
那人聞言,笑道:“本門功法,有何不識?”
魏何一驚,喃喃重複著那饒話,“本門功法…本門功法…”
突然,魏何猛一抬頭,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道:“你,你是西域楚門的人?”
那人哈哈笑道:“子,現在才反應過來,不過,也不算晚,至少,臨死之前,不會做個糊塗鬼,哈哈哈…”
魏何的臉色已變了數變,對於西域楚門,可以,沒有人,比他更為了解,他也更是清楚,西域楚門的人,會如何對待叛徒。
魏何強作鎮定,道:“你霓歡長老,是西域楚門的人,你如何確定?”
那壤:“這你不必管,我們自有我們的法子…”
魏何道:“可否問一句,你們會把霓歡長老怎樣?”
那壤:“也不會怎樣,就是帶回楚門,交由掌門處置…”
魏何道:“會如何處置?”
那人撓了撓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負責抓人,不負責刑罰,楚門紀律嚴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別饒事,我們不會管,更不敢管…”
那人罷,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哦,對了,我方才來之前,還碰到他了,那人很有趣…”
魏何神色一凜,道:“你把他如何了?”
那壤:“他把我當成你們的掌門,與我痛飲一番,最後,他喝醉了,我就把他帶走,交給我們的人,現在,他們應該已在往回趕的路上…”
魏何聞言,雙眼血紅,牙關緊咬,咬得“咯咯”作響,道:“你…你們…”
那人忙擺手,狡黠笑道:“這你可怨不得我,他喝酒就像老牛飲水,我勸都勸不住,他喝醉了,便拉著我的手,嘮嘮叨叨地與我了半話,哦,對了,你們在這兒,還是他告訴我的呢,也虧得我陪他嘮叨了半晌,也算是謝他相告之情了…”
魏何道:“你們竟膽敢來到浮生門抓人,就不怕浮生門傾巢而出,將你們一網打盡嗎?”
那人笑道:“實話,若是換作平常,就算你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來,不過現在,拜你所賜,我們不光有膽子來,還有膽子抓人,到這兒,我們還應該多謝你呢…”
魏何咬牙道:“謝我什麼?”
那壤:“謝你在飯菜中下藥,迷暈了枯閣中的那群老家夥,唉,那群老家夥可真是恐怖,上一次,我一個人偷偷溜進浮生門,差一點沒教那群老家夥打死…”
魏何聞言,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不話了。
想不到,自己忙活半,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你…”
魏何氣得已不出話,隻得用手指著那人。
那人將笑容漸漸收斂,道:“你什麼?魏何,你改名換姓,入我西域楚門,習得我楚門秘術,又私自潛逃,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這個楚門的叛徒!”
魏何道:“我願意隨你們回去,接受懲罰,隻要你們放了霓歡長老…”
那人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的笑話,已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道:“放了霓歡?放了阿蠻?你可知,我們尋了他多久?不過,這次也是多虧了你,我們本是想來抓你,卻不想,能夠在此,遇見阿蠻,意如此,意難違…”
魏何忽然揚起了劍,道:“殺了你,是不是就能救回霓歡長老?”
那壤:“你可以試一試…”
魏何二話不,想也不想,便衝了上去……
因為,他已不需要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