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終究還是拔出了他的劍。
並不是因為,他真地想要殺了這名少女,隻是因為,他實在受不了她的嘮叨。
玄月道:“我隻出一劍,若是你能擋下我這一劍,我便算你贏,如何?”
金劍少女大笑一聲,一揚金劍,嬌叱道:“盡管放馬過來!”
金劍少女的話音剛落,玄月的劍便已出去了。
玄月的確隻出了一劍,可他剛剛出完這一劍,他便後悔了。
因為,玄月的這一劍實在太快,快到金劍少女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玄月的劍便已到了她的麵前。
玄月總歸還是高估了金劍少女,畢竟,一個活了二十年,還從來沒有輸過的人,任誰也該猜到,她的武功,一定不會太差。
可金劍少女的武功,非但不算太好,反倒算是差得要命。
便是一個學劍五六年的人,也能夠輕輕鬆鬆地擊敗她。
眾人都很驚訝,也都閉上了眼,因為,任誰也能夠猜得到,下一幕,必定是血濺當場的一幕。
玄月的劍太快,快到就連他自己,也絕不可能停得下。
他的目中已露出驚恐的神色。
這是他第一次,在與人對戰時,露出驚恐的神色。
因為,通常,這種神色,都隻是他的對手露出來的。
玉劍男子也低下了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玄月的劍已要刺穿金劍少女的咽喉,金劍少女的眼中,也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她甚至已恐懼得閉上了雙眼。
劍光一閃,眾人長歎一口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緊接著,眾人剛剛睜開的雙眼,便已瞪得如銅鈴一般,他們的嘴,甚至也像是塞了個大西瓜一樣,再也合不上了。
血濺當場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因為,玄月的劍,刺空了……
玄月的劍怎麼會刺空?
不光眾人疑惑,便是連玄月自己也很疑惑。
他的劍當然不會刺空,因為,他的劍,從未刺空過。
他也當然沒有強行改變劍的軌跡,因為,他的劍太快,他早已無力改變。
可他的劍又怎麼會刺空?
眾人不禁將目光看向一個人,這個人,當然便是本該死在玄月劍下的人,這個人,當然便是金劍少女。
可眾人卻驚訝地發現,金劍少女,已不見了。
難道,金劍少女是個武功卓絕的人?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她故意裝出來,用來迷惑眾饒?
眾人雖不知道,可有一個人卻知道,非但知道,而且還是心知肚明。
這個人,當然便是玄月。
玄月知道,金劍少女絕對沒有高超的武功,她剛剛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絕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不管怎麼,金劍少女,總歸是沒有死在他的劍下,對於玄月來,這本該是一件值得高心事,可玄月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還滿臉嚴肅,如臨大擔
因為,他剛剛分明,親眼看見,有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衣的人,救走了金劍少女,就在他的劍下,就在他極快的一劍下,救走了金劍少女。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玄月也還在尋找著那個穿著白衣,能夠在他的劍下救饒人。
可眾人卻先聽到一陣哭聲,斷斷續續的哭聲,少女的哭聲。
少女的笑聲,隻有一個人能夠發得出來。
少女的哭聲,當然也隻有一個人,能夠發得出來。
這個人,當然便是金劍少女。
玄月果然沒有猜錯,輸聊金劍少女,果然是一定會哭鼻子的……
此刻,金劍少女正躺在一個饒懷裏,一個白衣少年的懷裏,放聲大哭。
邊哭還邊用手捶著白衣少年的胸膛。
而白衣少年則一臉寵溺地輕拍著金劍少女的頭,輕撫著金劍少女的秀發,嘴角帶著寵溺的微笑。
白衣少年,這裏隻有兩個。
一個是盤龍,一個是玉劍男子。
盤龍當然不可能去救金劍少女,所以,救金劍少女的這個人,當然也隻能是玉劍男子。
玉劍男子緩緩地抬起了頭,衝著玄月微笑著,笑容之中,是掩藏不住的殺意。
這股殺意,比之金劍少女,當然是強了不止千倍萬倍,便是玄月本人,也隻覺得脊背發冷,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不好意思啊,這個姑娘,隻能輸給我,除了我之外,不能輸給任何饒…”
玉劍男子的笑很冷,他的話更冷,笑著出的話,比之北極冰雪,當然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