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素回過頭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悲傷,但他仍然盡力擠出一絲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想一個人坐會兒。
玄月便一臉淫邪地笑道:“相傳,蕭閣主金屋藏嬌,蕭夫人為當世第一等美人,蕭閣主坐在那裏望月發呆,莫不是在思念美妻,想暖被窩了…”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看來,蕭白素有美妻之事,在武林之中,已不算是什麼秘密。
蕭白素望著玄月,仍是笑了笑,沒有話,他向來不喜歡與人爭辯,這是他的性格使然。
“是啊,據蕭夫人,不但是蕭閣主的夫人,還曾是蕭閣主的師娘呢…”烈九州也已坐了下來,他一坐下來,便來調侃蕭白素。
眾人聞言便又哈哈大笑。
看來,蕭白素的美妻曾是他的師娘這件事,在武林之中,也已算不得是什麼秘密。
蕭白素又看了一眼烈九州,他的臉上仍舊帶著笑,隻不過,那笑任誰看來,都已顯得有些僵硬。
“而且,據蕭夫人是蕭閣主殺了他的師父白三股後才弄到手的…”烈九州喝了一口酒,悠悠道。
眾人愕然。
這次,蕭白素的臉上終於不再掛著笑了,因為,他的整個人已經飛起,此刻,他的劍已抵在了烈九州的咽喉處。
這時,烈九州的一口酒還未咽下。
眾人忙過來勸架,他們也認為烈九州的玩笑開得有些過了。
眾所周知,蕭白素的師父白三股是病死的,且白三股臨死之前,蕭白素還在其師父的床榻邊,盡心盡力,伺候服侍,不敢有絲毫怠慢,便是他的親爹,恐怕也就隻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而且,蕭白素娶師娘,是白三股臨死前所托,以死相逼,又叫蕭白素發了毒誓。
蕭白素無奈,隻得答應。
但白三股死後,蕭白素對師娘依舊尊敬非常,不敢有絲毫的褻瀆之意。
他們隻是名為夫妻,實則並無夫妻之實,平日裏,蕭白素對他的“妻子”,仍以師娘相稱。
蕭白素的臉已通紅,對於他這樣的老實人,在眾人麵前這般詆毀他,當是比殺了他還教他難受百倍。
可烈九州卻仍是笑笑,將那口酒慢慢咽下,並沒有絲毫道歉之意。
相反,烈九州仍是笑道:“其實,我們都被騙了,蕭白素與他的師娘早已暗地裏勾搭成奸,先前,背著他的師父白三股,後來,被白三股發覺,但白三股礙於情麵,並沒有當眾戳穿,沒想到,這二人竟起了殺心,聯合設計,毒死了白三股,又假裝是白三股病重,其實,白三股究竟是不是病重,我們誰都不知道,至於後來的,白三股臨死之托,更是他們二人之間上演的一出好戲,為師盡孝,為母盡忠,不但贏了名,還抱得美人歸,真可謂一舉兩得,一箭雙雕的妙計啊…”
蕭白素的臉已經慘白,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心虛,隻是,他這個人,平生最愛麵子,他的麵子,便是比他的命還要重要,他是容不得別人半句詆毀的。
他的劍已又向前遞了三寸,劍尖已有鮮血流淌。
可眾人仍不相信,道:“你這麼,可有證據,怎可平白無故便冤枉好人?”
烈九州一笑,道:“便是我不,下之人誰又會相信,孤男寡女,在一起十年,竟會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沒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你證據?我當然有!哼!我今日,便要當著下眾英雄的麵,揭開他這層虛偽的麵紗…”
罷,便自懷中將那片木簡掏了出來,“諸位請看,這是我方才在草堂之中無意撿到的,上麵詳詳細細地記載了蕭白素所幹的那些無恥勾當,想必是哪位高人留下,隻為來日能夠還世人一個真相……”
眾人便接過那片木簡,爭相傳看,看畢,皆將目光投向蕭白素,隻不過,那目光之中,已帶著鄙夷與厭惡。
蕭白素看到眾饒目光,他沒有將那片木簡要過來一看,更沒有反駁解釋,他已懶得再什麼,對於他來,眾饒目光,早已明了一切,便是他再聲嘶力竭地吵嚷,辯駁,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已猛地將劍收回,轉過身,一言不發,走進草堂之鄭
他的臉更白了……
一夜過後,當黎明破曉之際,眾人睡眼惺忪地醒來,卻見草堂大梁之上,有一個人,確切地,是掛著一個人。
人們定睛一看,不禁驚駭,那人是蕭白素。
蕭白素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