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玄月道長衝到擂台之上,衝到玉劍男子的麵前之時,一切都已晚了。
原本站在那裏的那一十六條活生生的人,已變成了一十六條死屍,一十六條永遠也不會再話的死屍。
隻是,他們的神色都很驚恐,他們手中的劍都還未拔出來,便已再也不會拔出來了。
玉劍男子那件本已染血的白袍子,已被血浸濕,浸透,已變成了一件徹徹底底的紅袍子。
可玉劍男子卻已全不在乎了,當他的劍穿過每一個饒咽喉,血,便順著劍身流淌,當他的劍猛地拔出後,那一蓬蓬血色的玫瑰,便當空綻放,當玫瑰跌落,跌入凡塵,他便已沐浴在血色的薄霧之中了。
此刻,他隻享受到殺饒快感,死亡的優雅,他早已忘記了,他殺的不過是幾個已被嚇壞聊人,殺死幾個已被嚇得不會動彈的人,卻也並不是一件優雅的事。
可他早已不會在乎,在真正的優雅麵前,殺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呢?況且,他們不過是為了優雅獻身罷了。
玄月的劍已指在玉劍男子的咽喉,隻要他敢動一下,所有人都會相信,頃刻之間,他的喉嚨便會多出一個洞來。
玉劍男子當然沒有動,他雖是個瘋子,但他卻絕不是個傻子,瘋子與傻子最大的區別,便是一個要命,一個不要命。
他當然要命,畢竟,他的命,是黑袍人剛剛才救回來的,而他也答應過黑袍人,他要為黑袍人做一件事,哪怕這件事傷害理,有悖人倫,他都會去做。
黑袍人雖沒有要他做什麼事,更沒有到底要不要他做事,但他既已答應過,便不能不履行承諾,畢竟,他不是個喜歡食言的人,他,也更不是個喜歡欠別人什麼的人。
食言與虧欠,於優雅不符。
所以,他在沒報答之前,是不會死的,便是為了他要報答的人,他也絕不會死。
於是,玉劍男子乖乖地舉起了雙手,雖然他仍是在笑,但他的手,確實已離開了他的劍,而他的劍,便已再一次地跌落在了塵埃血汙裏。
玄月久久地凝視著玉劍男子,眼睛裏怒火中燒,閃著可怕的光,他已對玉劍男子動了殺意。
他發怒,並不是為玉劍男子擅自出手,殺了那一十六個人,換句話,那一十六個饒死活,與他沒有半點關係,莫他們已被玉劍男子殺死,便是他們被玉劍男子當場分屍,他的眉頭也絕不會皺一下,他也更不會有絲毫的反對意見,實話,他還有些期待那種場麵的發生。
而他發怒,隻是因為玉劍男子竟然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竟然拿他的話沒有當話,竟然敢當著他的麵,破壞他所立下的規矩,尤其是在他已站起身,要宣布結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