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有劉三棟一人知道,他沒有瘋,相反地,現在的他,比以往的任何一都要更加冷靜,他等這一已等得太久,今,他終於有機會,終於有這樣的一個絕好的機會,現在,他便要站在這裏,向在場的所有人,徹底地喊出他的心聲。
“去他娘的黑衣教主!去他娘的聖月神教!老子不想再陪你們玩了!老子玩夠了!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劉三棟站在那裏,狂笑不止,仿佛現在的他,便是整個底下,最大的王,隻有王,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狂笑。
他是將壓抑在心底多年的卑微、低賤、奴顏婢色、低聲下氣,今日,都通通地笑還給了黑衣教主,而拋去了這些的他,便已是一個掌門,一個教的掌門,一個真正的掌門,不會低人一等,矮人一頭的掌門,一個可以和黑衣教主平起平坐的掌門,雖然,這些都不過是他心頭的臆想,但是起碼,他的臆想已距離它的實現更進一步了。
無疑,劉三棟的狂妄早已令在場眾人極為不爽,大家皆是摩拳擦掌,扭脖子踢腿,仿佛下一秒,他們便會衝上去,將劉三棟撕碎了,生吃了似的。
然而就在這時,眾人隻聽得林外一陣人歡馬嘶,樹葉沙沙作響,叫喊聲,吆喝聲,兵器交擊聲,戰馬奔騰聲,交相輝映,此起彼伏,瞬間便占據了這整片樹林。
待眾人再仔細看時,劉三棟的身後已站著一堆人,皆是血蝠教的人,他們個個奇裝異服,躍躍欲試,似乎早就想與聖月神教的這幫嘍囉交手,順便再宰他幾個,出出氣。要知道,平日裏,這群聖月神教的弟子,可沒少欺負他們血蝠教的弟子,跳水砍柴,生火煮飯,更是家常便飯,對此,血蝠教的弟子們皆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況且,劉三棟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囑咐他們,不可魯莽行事,他還,他們離複仇的日子,已不遠了。
今日,血蝠教的眾人終於等到了這一,他們終於能揚眉吐氣了,終於能光明正大地,痛痛快快地教訓教訓那幫聖月神教的雜碎們了。所以,他們都很高興,眼中閃著奇異的光。
然而此刻,黑衣教主的臉上絕對是最難看的,冷若冰霜,畢竟,自己的手下膽敢公然謀反,這事,換作是誰,怕是都不會安之若素。
黑衣教主怒了,她隻一瞪眼,隻一瞬的功夫,對麵,血蝠教之中,便已有十數人莫名倒地,一命嗚呼。
而李夢龍與盤龍看到的,便是這些人,他們皆是死於黑衣教主的一瞪之威下。
這一幕,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忽然,血蝠教的眾人也已不笑,他們已笑不出了,劉三棟也已笑不出了,但他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對著黑衣教主,淡淡地道:“聖月神教,早晚會毀於一旦,這個時間,並不長,我可以等…”罷,他又笑了起來,笑得很是高深莫測。
之後,劉三棟自懷裏掏出一物,黑色,球狀,隻見他將此物猛地往地上一擲,霎時,白霧彌漫,煙氣肆起,待霧氣散盡,林中已再無血蝠教與劉三棟的半點人影……
……
……
黑衣教主回過神來,她還是想不通,劉三棟那一番話,所指何意,現在,他隻將希望寄托於孟婆的身上,孟婆易容改扮,前去終南閣參加“捉麟大會”,前後算來,已有半月有餘,不知那邊情況如何?隻希望孟婆此去,能夠帶回些好消息罷。
黑衣教主望著眼前的黑暗,那是一片她從未涉足過的全然未知的領域。
她迷惑了,不禁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