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俯視著我的國家,我的人民。寒風凜冽,冬季還沒有完全過去,身著一身明黃色的單衣還是感覺寒冷。可我渾然不知眺望遠方。
“陛下,起風了。”紅渠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手上拿著一件厚絨的披風,輕輕地披在我身上。“陛下,回寢宮吧,外麵風大,剛才相爺求見。”
“回吧。”我仍留戀的回望一眼,便讓紅渠扶著慢慢的下了城樓。
見過丞相也不過例行公事般的由丞相大體總結早朝的內容罷了,等丞相走後紅渠傳膳,早朝至今我還未用膳,望著這滿滿一桌的小菜。
“紅渠。”
“奴婢在。”紅渠上前行禮。
“過來,同朕一起用膳吧。”我將剩下的婢女遣散,這偌大的鳳陽宮就隻剩下我和紅渠兩人,平時也就沒那麼多的忌諱。 “是。”我同紅渠幼年相識共同走過許多驚險的經曆,除了丞相紅渠是唯一見證我從一位不可一世的公主一步一步蛻變成如今傲視群雄的女帝還活著的人。
“紅渠,朕現在越發覺得累了。是不是真老了”
“陛下現在正當年又如何能老,如今國事繁重陛下累也是難免的。”紅渠寬慰我時眉宇間總帶一點溫柔的笑意。
我放下碗筷,抬頭環視著鳳陽宮金瓦琉璃,處處精致的仿佛神跡,隻是可惜沒有一點煙火氣息。如同巨大而華麗的鳥籠,囚禁著外表華麗內在卻已腐朽的金絲雀。我曾向往自由卻終歸被帝位所囚禁。宮外有侍衛守著,宮內宮外的我就好像是兩個人。在外人麵前我寡言少語,端坐在高貴冰冷的皇位上,同我的愛卿們各自比拚這心機從不曾表露半分心意;而在宮內我可以對紅渠玩笑,這是多年形成的默契。
“平安昨天學業完成如何。”
“回陛下,都完成了。陛下放心吧。”
“那就好。不過,紅渠你不是答應過你我二人獨處時我不自稱朕,你也不自稱奴婢而喚我名字嗎。難不成我記錯了?”我難得開起玩笑。
“奴婢認為,這樣不和禮數啊。”
又有一個人要離我遠去了嗎?“終於,連你都要舍我而去了嗎?”紅渠突然跪下,神情莊嚴肅穆,“陛下,紅渠永遠跟隨陛下。”
我笑了,我終於發現我不是一個人了。我將紅渠扶起,“紅渠,我們這樣好像又回到小時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