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慢慢落在了楚念汐的身上，柔聲道：“念汐丫頭，孤知道你受了委屈。不過，丫頭啊，還請你體諒一下，蕭淑妃做為一個母親的痛心與焦慮。”
“楚姑娘——”蕭淑妃滿目淚光地看向了楚念汐，目中一片祈求之色，“先前是本宮不對，本宮在這裏跟你誠心道歉。”
楚念汐神色淡淡地看向蕭淑妃，“既然娘娘這麼誠心實意地道了歉，我若不接受，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娘娘還是先起身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蕭淑妃臉色一僵，有些難看。
她雖然跟楚念汐道了歉，但她畢竟是堂堂皇妃，楚念汐竟然連客套話都不說一兩句。更何況，她剛才跪著又不是跪楚念汐，是跪皇帝，可楚念汐這樣一說，幾乎就沒給她留什麼顏麵了。
蕭淑妃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握住，臉上卻在強笑，“念汐，你不介意就好。畢竟我們遲早都是一家人。不知你可有把握治好皓兒？”
楚念汐卻是微一沉吟，“越王殿下傷勢極重，要治的話，隻怕是要費一翻周折了。”
“念汐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蕭淑妃已有些沉不住氣，她隻有這麼個兒子，如今太子還未立，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出事。
“我要大量的珍貴藥材。”
皇帝聞言卻是鬆了口氣，“念汐丫頭，孤還以為你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隻要你能治好皓兒的傷勢，孤這皇宮藥庫裏的藥材，隨你這丫頭拿。”
楚念汐眸心一亮，“有聖上這樣的許諾，那自然是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哦？”皇帝挑眉，“你這丫頭還有什麼條件？”
“若是我治好了越王殿下，聖上可否許我一個願望。”
皇帝幽沉的瞳孔微微一縮，唇角卻掛著一抹溫和的笑，“不知你這丫頭想要孤許你什麼樣願望？”
“現在還不可說。不過，聖上，我不過也隻是一介弱女子，所求的願望，也隻是姑娘家的小心思罷了。”
楚念汐知道這個皇帝生性多疑，自己若不這麼說，隻怕他會多想。
果然，楚念汐這一解釋，皇帝臉上的神色就緩和了幾分，“既然隻是姑娘家的小心思，孤又豈會不許？念汐丫頭，隻要你能治好皓兒，孤就許你一個願望。”
“謝聖上。”楚念汐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精光，“那我這就隨淑妃娘娘前去北陽殿吧。”
聽聞自己兒子還有救，蕭淑妃滿麵驚喜地帶著楚念汐和極風一起前往北陽殿。
他們前腳才剛走，後腳，本是空曠的大殿裏突然多出了一道灰影。
那道灰影全身都繚繞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除了能隱隱看出是男子的身形，麵貌什麼卻始終無法辯清。
灰影站在殿中央，凝神看著楚念汐所走的方向，周身氣息卻在微微湧動著。
“前輩，這楚念汐……”
見那灰影半天不說話，王座上，皇帝卻有些沉不住氣了。
“老夫在這女子身上感應到了特殊的氣息。”灰影終於開口了，聲音嘶啞，仿佛被砂粒磨過一般難聽。
“特殊氣息？”皇帝一怔，“那——”
灰影卻冷聲打斷了皇帝的話，“放手讓她去治越王和晉王，老夫還需要確定一下。若她真能治得好你那兩個兒子，她身上很有可能有老夫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