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洞裏有個很大的祭台,上麵寫著三個大字‘祭祖台’,應該是白村的村民用來祭祖用的台子,祭祖台前有一個大香爐,香爐上插著三根很粗的燒香,香頭上冒著星火,一縷一縷的青煙慢慢飄了出來,香爐前是三個貢品盤,一般貢品盤上會放一些豬頭、燒雞或者水果之類的東西,但這三個貢品盤裏卻分別放著一個人的腦袋、身體和四肢!
我一個踉蹌,腿一軟,一下倒在了岩石上,雙腿不停的打顫,完全用不上力氣。
跑在前麵的王江見我扶著岩石,忙折回頭來扶我,同樣也是下意識的向山洞裏看了一眼。
“這這這……這是白村的村長?”
那貢品盤裏被肢解的死人竟然是白村的村長,王江見這一幕也是嚇個不輕,逃命的本能被激發了出來,一個下身就把我背在了身上,轉身就向後山跑去。
我在王江的背上久久不能平息,剛才那一幕給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他們怎麼會拿人做貢品,而且為什麼隻有他們三個人,其他村人呢?
王江背著我也不知跑了多遠,最後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他把我放了下來,依著大樹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捂著自己的胸口說“跑……跑不動了……實在是跑不動了……”
我問他有沒有事,他說事倒是沒事,就是歲數大了,折騰這麼一路,身體有些吃不消。
我們依靠在大樹下,看了看周圍,這裏不算隱蔽,是去山後的必經之路,鬼老道他們要是趕過來應該能看得見我們。
我不禁回想起剛才那個山洞,這白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僅拿人做貢品,而且剛才那三個人好像發了狂的野獸一樣,完全沒有理智,看來他們幾個人不單單是複活過來這麼簡單。
“你說剛才山洞貢品盤裏的那個死人是村長?”
王江被我這麼一問,一臉的惶恐,看他害怕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我就說不來,你們偏要來,這下攤上大事了吧,早知道還不如待在所裏等死呢。”
我拍了他一巴掌“別說廢話,我問你,剛才那死人真的是村長。”
他點了點頭,嘴裏一個勁的念叨‘怎麼會這樣’之類的話,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難不成是那三個人殺了村長,然後把他放在貢品盤裏?那些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鬼老道給那人上了定身符,但卻絲毫沒有效果,那些人別說對鬼邪之類的東西,就算對人也多少有些效用,可為什麼會對他們無效呢?
我現在有些擔心阿山和鬼老道他們,他們兩個人對付三個人,鬼老道的道法又派不上什麼用場,我怕他們不是那幾個人的對手,可是我又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等著幹著急。
那些人先前都已經被王江火化了,如今複活了過來,但好像並沒有單純的複活這麼簡單,之前的小男孩,加上剛才遇到的那三個人,一共是四個人,可是我記得王江說過他親手火化了五個人,還有一個去哪了。
滴吧一聲,不知什麼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滴在王江的臉上,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摸,將臉抹紅一片,他望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的手也被染紅了。
“這是什麼東西?是血麼!”
我們兩個忙站起身來,望向天空,發現我們頭上被大樹的枝葉擋住了,濃密的葉子擋住了太陽,顯得有些昏暗。
我們抬頭找尋著這血的來源,還未等我發現什麼,王江便表情一僵,轉頭就跑。
我見他逃命一樣的逃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跟他一樣快速的逃開。
“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
他張著嘴就是說不出話,不停的指著我們身後的那棵大樹。
我回頭望向那棵參天大樹,隨後緩緩停下了腳步,整個人都愣在那裏。
我們在大樹下的時候被枝葉擋住了視線,等我跑出來之後回頭一看才發現,那棵樹上吊著全村人的屍體,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而且被殘忍的吊在樹上,像蠶蛹一樣吊掛在樹上,那如同死神降臨了一般的場景令我的心底莫名的泛起一股絕望。
“啊!”
我緊捂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尖叫著,整個人的精神都要崩潰了,那一個個死去的人永不瞑目的盯望著我,那畫麵不停的殘食著我的理智,讓我僅存的勇氣消散殆盡,隻顧抱頭大叫。
王江折返回來向把我拖走,可我蹲坐在地上,不管他怎麼拉都拉不動。
就在這時,一旁的樹叢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一張黝黑的臉從草叢裏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