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疑惑的撓了撓頭,隨後跟我走出了病房。
我們在醫院的走廊上站著,方凡問我怎麼了,我卻遲遲沒有應聲,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沒覺得怎麼樣,但臨近分別,心裏又有些小不舒服。
“怎麼了悠悠,出什麼事了你說話啊,你別嚇唬我。”
我對他說道“倒沒出什麼事,隻是我之前和鬼老道去見呂青龍了。”
“呂青龍?你們去見他了?你瘋了!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方凡上來一陣就容易衝動,我一把將他拉了回來“我這不好好的站在這麼,我沒事,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事情,上次呂青龍不是說你們東北方家有消息了麼,這次我又去確認了一下,呂青龍說有人看到方家有其他的幸存者。”
果然這話一說,方凡像失控的野獸一樣,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在哪裏!方家的幸存者在哪裏!”
我被他抓的雙肩一陣劇痛,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劇烈,向我道歉,不過我能諒解,所以並沒有怪他。
“具體的他也不知道,隻是他有個負責打探消息的朋友,聽到了這個消息,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讓我告訴你最好回東北方家去看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麼進展。”
方凡顯然有些猶豫了,自從家族出事之後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時間了,如今聽說家族那邊傳來了消息,換做誰都難無動於衷。
他擔心的看了我一眼,看來他還是對我的事情放心不下,怨紙的事情雖然從呂青龍那裏弄明白了一些,但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也不知道怨紙上那些人的死與程天有沒有關係,還有石室裏那個巨大的圖騰,那圖騰的大小和繪畫難度都很少見,也不知那圖騰到底有什麼作用,還有很多沒有弄清楚的東西。
但是我讓他不要擔心,我身邊還有鬼老道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但他仍不放心,勸了他好長時間他才答應先回去把事情搞清楚,等到弄清楚家族的事情就馬上回來。
“對了悠悠,我回去之後也不能陪在你身邊,這個東西你拿著。”
方凡從兜裏掏出一串手珠,然後遞到了我的麵前,我認得這手珠,這是他用家族珍藏的龍星雲母練製成的手珠,這手珠通體晶瑩,裏麵夾雜無數金星,看上去像星光滿天的夜空,非常精致。
“不行,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留。”
我不想要,但方凡硬要塞給我說“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具體會有什麼效用,但是既然是家族珍藏了多年的東西,應該會有些作用,我不在你身邊也保護不了你,你把這東西帶上,我也好安心回去,不然總是為你提心吊膽,我回去了也沒心思調查家族裏麵的事情。”
我白了他一眼“就長了張嘴……”
不過既然方凡都這麼說了,我便接過那串手珠對他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這樣,我先替你保管,等你從東北回來我再把這個還給你,這樣可以了麼?”
方凡見我死活不肯收,隻好作罷,同意了我的提議。
回到病房之後,我把方凡要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並簡單的跟他們說了一下原因,當晚我們找了家餐廳,一起吃了頓送行飯。
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當晚我喝了些酒,喝的不多,就是有些暈乎。
我走到餐廳外透透氣,方凡也跟了出來,他也喝了一些,也喝的不多,問我怎麼樣,我告訴他我沒事。
方凡可能是有些暈乎了,就和我多說了幾句,他問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形麼,我說當然記得,當時是在李老漢的家裏,他突然闖了進來,還說我是個妖孽,還摸了我的胸。
我們就這樣從見麵時的情形開始回憶著,一直說到我在石室裏丟失了魂魄,昏迷了過去。
“你昏迷的那三個月,是我長這麼大最不知所措的三個月,看著你躺在病床上,卻沒辦法為你做任何事情,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沒用,連自己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也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但是我沒辦法回應他什麼。
他也明白我心裏的想法,沒再多問,隻是對我詢問道“你還記得我在你家求拜靈韻基顯靈的事情麼?”
我點了點頭,方凡說“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我想對你負責,但是你卻堅決不用,本來我想要放棄,卻沒想到請示祖師爺的時候,正好發生了地震,我說那一定是祖師爺的指示,讓我對你負責。”
他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是祖師爺顯靈,就像方家出事的時候,沒人知道那連續幾夜的大雨是不是真是祖師爺的告誡,但是我相信那肯定是祖師爺的指示,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
我望著他,不知該說什麼,所以隻能沉默,而這一段對話,竟成為我倆之間最後的情話……